“可小俞的妈妈就很漂亮,我们都说过,小俞如果瘦下来肯定是特别好看的女孩子!”

“周少爷,用你劝我的话来说。”桑叔的声音有长者的睿智,特别能说服别人。

“小俞很特别,同时世界上还有很多特别的女孩子,但是她们只是特别而已,他们并不是小俞。”

周奇安的眼神暗淡下来,他讨厌这样的不公平。

“她名字叫叶桑呀!”周奇安满怀希望“叶叔叔的叶,桑叔你的桑,会用这两个字组名字……”

“可能只是巧合。”桑叔淡淡说“你要有心理准备,小俞离开的时候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没办法和人正常的交流。”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成为心理医生,他有什么问题,我来治!”他急切说道。

“即使我们找到她,情况也不会太好。”桑叔温和的音调没有一丝的责备“她妈妈把他托付给我,我可以一直照顾她。”

“但是你还年轻,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桑叔继续劝“所以,放过自己吧!享受生活,谈个恋爱,结婚生子!”

周奇安现在不想谈恋爱,他只想破坏齐涉和阿桑谈恋爱。

他手里紧紧攥着从剧组里拿到的阿桑资料,出生在国外,小时候家庭优越,生母早亡,后妈又生了孩子,青春期回国寻根……

每一条儿都能和小俞对上,她怎么可能不是小俞。

齐涉现在也攥着这份简历和陶静并排坐着看阿桑这一场送师兄的戏。

化好妆的阿桑还真有几分十六岁的天真娇俏,在布景中跑来跑去,踉跄的步伐,脆弱的身体,眼中的燃烧着深切的渴望,毫无掩饰的流露出来。

没有眼泪,没有呼喊,深沉而隐秘的情感喷薄而出。

陶静看呆了,忍不住要鼓掌,恨不得把阿桑夸到天边儿去。转头一看齐涉,头都不抬,在研究那份儿造假的简历。

“原来阿桑在表演上这么有天分,火了,火了,这次准火了!”她拍手“提前祝福!”

齐涉还是不为所动。

“不对呀,你这个占有欲爆表的大男子主义,怎么可能这么冷静的看自己老婆追着别的男人乱跑,连眼红都没有?”

“怎么,腻了?烦了?还是转性了?”陶静不放弃,追问。

齐涉轻蔑一笑,转过头和陶静解释“你还真不是个靠谱的演员,也没见过几个正经导演吧。”

“知道刚那场戏怎么拍的么?”齐涉一副老学究的样子,趾高气扬。

“就那么拍呗,这还有什么花儿样,他张导能耐,还可以倒立着拍戏!”陶静不服气。

“副导演叫人在封蓝的戏服里装了个驴肉火烧,而阿桑断定只要截住封蓝,驴肉火烧就是她的。”

陶静惊呼“她已经被饿了一星期了,看见吃的就发疯。”

“脚步踉跄是饿的,眼神炙热是馋的,并且她现在也没体力把这场戏处理成大喊大叫形式。”

“小师妹对师兄的向往和叶桑对驴肉火烧的向往,不谋而合。”齐涉总结

陶静都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讲戏,忽而茅塞顿开。

“难道导演饿她一周不是因为嫌她脸大,是为了今天这场戏?”

“原来你也没有蠢到无可救药!”齐涉笑了笑“所以啊,我再容易吃醋,也不至于和驴肉火烧过不去吧!”

“我的天,原来大导演都是这么玩的,真是吓到我了!”

虽说驴肉火烧功不可没,但是阿桑的天赋确实不容忽视,导演的眼睛狠毒,一下子就挖掘出她身上最美好的天真与纯粹。

那样一双单纯干净的眼睛,不要说演出来,就是真找个当代十六岁少女,都未必能出效果。

阿桑被导演表扬,然后抢了封蓝的驴肉火烧,小兔子似的跑到齐涉这边儿的小马扎上,乖巧坐下。

身上鹅黄色的齐胸襦裙绣着玉兰花枝的图样,轻轻软软的划过皮肤,特别的舒心。

齐涉突然有穿越时空的感觉,好像他看见的阿桑就是个宋朝人,甜甜糯糯的小姑娘。

“看什么呢?”她一说话,就把齐涉拉回现实。

齐涉定了定神,把手里攥着的简历递给阿桑看“海外华侨的出身,小资产阶级的家庭背景,国外名牌大学的学历,戏剧艺术专业,悲惨的童年经历,人人平等的思想理念,希望世界和平的爱心,……”

“还支教,还援非,南极旅游,某女权组织发言人……”

“这人设立的,都绝了!你怎么不说你会飞呢,张嘴就想上天!”齐涉啧啧两声。

“陶静说要来假的,我说那就可劲儿吹呗,吹到谁看见都不相信,就对了!”

“你就不怕崩了?”

阿桑狠狠咬了一口驴肉火烧,都没咽下去就说“我又不指着人设过日子……”

咽下。

“崩了,不还有你养我么。”阿桑理直气壮。

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没指望功成名就,我就是赖上你了。

齐涉没忍住,低头笑了,心底开出一朵花儿来。

“造假是不对的,但是面对造假的态度不错,继续保持!”说着他偷偷看了一眼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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