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又是一个阳光煦暖、碧空如洗的好天气。

连齐下朝回府,在前院内室脱下厚重繁琐的朝服,换了一身轻薄的湖水色罗袍,云纹锦带缠腰,腰上系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尊贵雅致,面色清爽,径直往锦汐院而去。

途径一处花园,园子里栽种的名品牡丹渐次开了,一蓬蓬一簇簇,灼艳明媚,满地堆锦。

前方人影翩翩,舞姿曼妙,双臂飞起春罗袖,香风轻拂面。

跳舞的女子穿着一身粉色菱纱裙,肤如凝脂,杏眼红唇,纤腰楚楚,无数鲜红的花瓣从天上纷纷落下,飘飞在她的周身,衬得跳舞的女子美艳灵动,恍若花中仙子。

只不过附近并没有花树,这落花从何而来?

常福悄声道:“王爷,是王侍妾在跳舞。”

王碧芙眼角的余光瞥见王爷过来了,立刻扭着腰肢,风摆荷叶一般飘到连齐跟前,行了一个万福礼:“妾学了一支新舞,不知跳得好不好,今日花园里百花开放,风景宜人,就想着来这里练一练,没想到这么巧遇到了王爷。”

王碧芙说话时,偷眼瞧了连齐一眼,又很快低下头,贝齿咬着殷红的唇瓣,娇娇娆娆一笑,无限娇羞。

她昨日拜访王妃,没能和她笼络好感情,一时半会不能往正院跑得太勤,否则显得自己特别掉价,还会招王妃厌烦。

一计不成,那就再生一计。

王爷若是今日还去正院看望王妃,这条小道是必经之路,她一早精心打扮,来这里跳舞,没想到还真让她给遇见了。

相信以她的美貌和舞姿,一定能够勾住王爷的心的。

连齐的目光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王碧芙,望向两侧高树上隐藏的人影,面无表情道:“你喜欢跳舞,那就继续在这里跳好了。不过,叫你的人别再撒花瓣了,还要辛苦下人打扫。”

王碧芙闻言愣住,王爷怎么会对她美妙的舞姿无动于衷呢?不应该啊,明明她跳的非常好看!

常福挤眉弄眼,暗示道:“你的那点花花肠子,能瞒得过王爷的法眼吗?还不快回去!”

“王爷……”王碧芙眼含期待,娇唤道。

连齐不予理睬,信步前行。

快到嘴的鸭子眼看就要飞走,王碧芙连忙扯住连齐的衣袖,娇滴滴地撒娇:“王爷,您别走,我有话对您说。”

连齐额头青筋直跳,声音微冷,“何事?”

王碧芙眼睫轻颤,泪眼汪汪,将委屈巴巴的意态展现得淋漓尽致,“王爷,其实我是特意来这里等您的。王爷您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有多想您,我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着您能来锦玉院,可您总也不来。”

她扁扁嘴巴,又道:“我前两日病了,王爷好狠的心,都不来看看人家……”

连齐转脸看向王碧芙,淡漠的双眸微眯,“什么?你病了?那你昨日还去王妃那里,与她闲聊,就不怕过了病气给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王碧芙顿觉失言,一个劲地摇头否认:“我记错了,我是前些日子病的,早就好了,王爷不信可以问府医和我身边的丫鬟。”

连齐不耐烦道:“本王没那个闲心。”

王碧芙听他如此在意王妃,心里又妒又气,把连齐的袖子攥皱了都未察觉,“王爷别生气,我无论做什么,都只求王爷一顾,希望您在关心王妃娘娘之余,能够怜惜一点点宠爱给我,那样我就心满意足了。王爷若还生气,我给您跳支舞赔不是,好不好嘛?”

常福扬扬手里的佛尘,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拿自己跟王妃娘娘相比,还不快向王爷磕头认错!”

王碧芙肩膀一缩,吓了一大跳,嘤嘤哭了起来,“我没有,我冤枉,我只是思慕王爷,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求王爷念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千万别怪罪。”

这女人实在聒噪,连齐勾唇,“你喜欢跳舞是吗?”

王碧芙重重点头,“是的,王爷。”

连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吩咐随从:“常福,命人去厩房,牵本王的马来。”

王碧芙张了一下嘴巴,疑道:“王爷,您牵马作甚?”

“你想赔不是对吗?”连齐似笑非笑,“待会你在这里跳舞,本王的马看了喜欢,本王再过来欣赏。”

“啊?”王碧芙愣了半晌才转过弯来,花容失色,“这马儿又不是人,怎么懂得欣赏舞蹈?王爷您是说笑的吧?”

连齐冷声道:“本王像是在说笑吗?”

王爷不按常理出牌,常福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古有对牛弹琴,今有对马跳舞,跳的再好,都是白搭。

王氏今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一会儿,小厮牵来一匹体型膘壮的黑色骏马。

“王氏,你可以开始了。”连齐说罢,拂袖离去。

常福紧随其后,最后看王碧芙的那一眼里,是满满的警告,以后别闲着没事作死,惹王爷不快,后果自负。

截胡失败,王碧芙只能心塞塞的对着王爷的马,挥起水袖跳舞。

连齐跨进锦汐院,立即有丫鬟迎上前来:“奴婢见过王爷。”

“你们王妃呢?”

“娘娘在书房,奴婢这就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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