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付然身边只有荀丞。

他躺在荀丞订的旅馆房间的床上,身下的床是荀丞的,他的床则是堆着两个大背包。

燕归跟童颜以及万喜他们都不在,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痛感犹在,付然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醒了?”一旁坐在椅子上靠墙而息的荀丞也睁开眼,他身子探过来,伸出手搭在付然的额头上,“还好,烧退了。”

付然有点懵,“我怎么了?”

一开口,他的嗓子都是哑的。

荀丞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受了伤发点烧正常的。”

付然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你,不关我禁闭了?”

他来到这先是被万喜骗,又为了见裴城高不顾一切跟着燕归离开,荀丞肯定气死了。

荀丞挑了挑眉,“怎么,你还挺期待我关你?”

付然低下头,“也不是……”

“裴城高真有那么好啊?”荀丞有点酸,“好得能让你连命都不要?”

“我——”付然抬起头,刚要反驳就对上荀丞深邃的眼神,莫名的,他居然觉得荀丞看起来有点幽怨?

他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问:“万喜呢?”

荀丞挤到他身边躺下,“管他呢,夜鹭会处理的。”

单人床挤两个男人实在窄,付然刚要往旁边挪,一只手就抓住他胳膊,“去哪呢?还想着去找裴城高?”

“不,不是……”

话未说完,荀丞大半个身子就压过来。

付然闷哼一声,轻轻推着他,“我去我的床睡。”

荀丞埋首在他肩上,沉声道:“别走了。”

付然一愣,他又说:“你的床都是东西,还要收拾,就在这睡吧。”

男人的呼吸打在颈肩上,胳膊上传来的男人的温度,付然脸颊忽的滚烫起来。

太近了,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胸腔里的跳动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变得又快又急促。

付然撇开脸,“那,那你过去一点……”

“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

“我不是……”

意识到自己入套,付然果断噤了声。

荀丞眼里带着笑意,“怕我吃了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付然诚惶诚恐,“你别套路我。”

“夫夫睡一张床没毛病。”荀丞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硬是把人抱在怀里。

付然刚退烧,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只能嘴上逞能:“谁跟你是夫夫了?!”

耳朵尖都红了。

荀丞瞧着他这可爱的反应,越看越心水,忍不住就偷偷用嘴唇蹭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故意装得疲惫:“乖,别闹,我守了你两天没合眼呢。”

付然一怔,突然就不敢动弹了。

荀丞的手抱过来,他一下子绷紧身体,过于紧张也没注意到对方偷偷摸摸地在亲自己的脖子。

“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你现在才知道?”

空气突然安静,付然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尴尬又无措。

荀丞见他一脸不安,横在他胸前的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自责,你发烧是因为感染了那边的病。”

付然脖子被童颜割了几道口子,虽然伤口很快愈合,但在病毒肆意横行的地方,愈合速度再怎么快,只要病毒一入侵就遭殃。

所幸付然的身体跟常人不太一样,仅仅只是发了高烧,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你生气了?”付然还是忐忑不安,他总觉得荀丞不会那么好心放过自己。

荀丞看了他一眼,“气着呢,还没消,所以你好好表现,兴许我就不关你禁闭了。”

“我不想去那里。”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付然说话糯糯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荀丞故意板着脸,“不想去哪?”

“不想关禁闭。”

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于他来说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他见过了外面的大千世界,一点也不想再被关进去。

“荀丞,等我杀了裴城高,我就……”他说到一半,两片唇瓣就被荀丞用手捏住。

荀丞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严肃:“我不想听到他,也不想知道你对他执念有多深,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人都是自私的,荀丞一点也不想被“裴城高”这三个字毁气氛,特别是知道对方的长相跟自己所差无几,他心里就隔应得厉害。

如果哪一天付然对他有感觉,那付然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裴城高?

这个问题说来幼稚又可笑,但荀丞不得不认真面对,他可不想未来有一天付然抱着自己喊裴城高。

付然第一次见荀丞这样,心脏狂跳不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的能让你明白吗?”荀丞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但却是妥妥的威胁,如果付然说不明白,他就直接付诸于行动让付然明白。

付然听明白了,“我不提他就是了。”

“我困了,睡觉吧。”

荀丞突然就有些可惜,他应该先直接付诸于行动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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