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傻眼了。
他料想过邵锦泓可能会择个日子带他去把孩子做了，也想过他可能会甩给自己一笔遣散费，破财避麻烦，干净利落。
但他没想到邵锦泓会拉着他结婚。
胡里盯着手指上这枚贼闪的男戒，眼珠子瞪得外凸。
邵锦泓松开胡里的手，似是自言自语道：“结婚需要的流程，我们一样都不会少。拍照、典礼、宴客，如果你对这些有什么要求的，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着手准备。”
胡里面色僵硬抬了头，半晌：“您没事吧。”
邵锦泓皱了皱眉：“我很清醒。”
“不是，”胡里恍惚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还是个说不清好坏的贼复杂的梦，“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再说话，你这是打算……”
“我做决定从来是想好了才会行动，”邵锦泓表情肃然，无半点开玩笑的随意，“结婚这事我考虑了好几天，现在我非常确定，不会动摇。”
胡里震惊，脑壳里嗡嗡发响。
邵锦泓看着胡里圆瞪的双眼，知道他一时还没能接受，也不催，给他时间让他消化一会儿。
胡里深吸一口气：“你让我冷静冷静。”
邵锦泓点点头。
阳台风大了些，邵锦泓怕胡里被吹伤，从旁边取过一条小毛毯，结结实实地裹在胡里身上，不过手法有些生疏，裹得挺滑稽，像袈裟。
胡里披着毛绒袈裟，神魂离体地窝进洗手间，用温水洗了把脸。
当他终于从里头挪着步子走出来时，神情已然镇定许多。
邵锦泓坐在沙发上，看着胡里在对面坐下，说：“刚和助理联系，这几天我们需要拍几张合照备用，过会儿助理会把表单发给我，在飞丹麦前，我们还需要做好关系证明材料，然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胡里冷不丁插嘴：“我不结。”
邵锦泓半截话卡在喉口，眉头一蹙：“你说什么？”
“不结，”胡里摘掉戒指，递给邵锦泓，“我不想和你结婚。”
邵锦泓脸一霎时沉了下来。
他有些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
“我不跟你结婚，戒指你收回去。”
胡里见邵锦泓不伸手接，直接把戒指放在了玻璃几上。
邵锦泓双眼微眯，直勾勾盯着胡里：“原因。”
“没什么原因，我们不是情侣，从没谈过恋爱，”胡里挺直了腰杆，对上邵锦泓迫人的气势，“没有因为孩子结婚的必要。”
邵锦泓攥紧了拳头：“你别忘了，我们同居了将近一年。”
胡里提醒他：“包养，肉体交易而已。”
邵锦泓拔高了声音，语调中有着说不出的沉怒：“在你看来只是包养，除了肉体关系什么都没了？”
胡里下意识地想点头。
可瞧着邵锦泓慑人的气场，他脑袋禁不住往后缩了缩。
邵锦泓拽起玻璃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品，像白开水似的把茶直直灌入口中，借此镇定。
他咕咚咽了声，让一瞬间汹涌的情绪沉淀下去。
他说：“你如果觉得没有恋爱的过程不能结婚，行，结了婚我跟你谈，以后我们既是夫夫，也是情侣。”
胡里还是摇头：“算了吧。”
邵锦泓感到焦躁。
他想不明白到了这个关头，胡里为什么非得这么固执。
都已经有他的种了，他们抓紧结婚凑成家，他好好负起责任，不应该是最完美的做法了吗？
胡里毫不躲避地看着邵锦泓震诧又困惑的眼，解释道：“不是谈不谈恋爱的问题，我们两个无论从什么方面看，都不合适。”
邵锦泓冷了脸：“你给我说清楚。”
“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我就是个穷跑龙套的，我还卖过屁股给你，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对劲了，”胡里低下脑袋，良久，又补了句，“而且，忍一时是一时，我……不想一世都被人当成是玩意儿，不被当人看。”
邵锦泓心口刹那颤了颤。
他盯着胡里头顶的发旋，声音竟不自觉软了几分：“我从来没把你不当人看，我只是嘴上……”
胡里把戒指往邵锦泓那边推了推。
他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细尘：“这孩子如果你决定留着，也行。反正我穷成这样，还有个妹妹要拉扯，没能耐再养个崽儿了，这孩子在你身边肯定过得更好。我们可以签个协议，把后续安排都商量好。”
邵锦泓拿起戒指，在指间磨了磨。
他抬起眼皮，认真地看胡里的脸，语气沉肃：“我再问你一遍，这婚，你结不结。”
胡里没说话，抱起自己的小皮箱往外走。
邵锦泓看着他的背影。
当胡里走到玄关时，邵锦泓忽然发疯似的大步追上，粗暴夺过胡里的皮箱丢在一旁，趁胡里不备，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胡里惊怒：“你干什么！”
邵锦泓硬绷着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不可能让你走。”
胡里这下眼神也冷了：“你还想把我关起来不成？”
邵锦泓低头在胡里写满抵抗的脸上啄了一口。
他深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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