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王辑试探性地问道。

确实是有事情发生了,看到曝尸的白袍法师确实出乎王辑的意料。并不是因为血腥的死法,而是因为那些混乱的回响。原本他还并不明白名单有什么重要性,现在听献祭巫师这么一说,他明白了。

篡改了名单,就能篡改现实。

那个曾经与树阵有过契约、生活在高等时间维度上的种族所给予的名单,便有着这样的效力。王辑在第一夜拿到名单后,并没有试图去篡改脑海中形成印象的东西,可这东西被议员拿到的话,只要有能力,他们当然会想尽办法篡改。

白袍法师的话太多了,纵然是议员他也实在入戏太深。太招摇的人被杀,这点王辑完能够理解。

“当然感觉到了,我们这些宗教徒比你们优势的地方就在这里。”

金色光幕后的献祭巫师回答了,它整理着自己后背的骨翼,分错着骨节,沙哑地说道:“我能闻到血的味道,也能从预言书里占卜出时间存在偏差。那必然是名单被篡改。是不是有人已经死了?你怕沾上嫌疑吧?否则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白袍法师死了。”

王辑郑重回答。

“那再正常不过。像他这样魔法强大、自身能力极强,话又多的人。一般都不会活太久。这种人的存在会大大影响议员们在暗地里的行动。只有完孤立,一盘散沙的猎人,才更容易让猎杀者生存和杀戮。小子,你的嫌疑确实很大,有这种担心很正常。”

献祭巫师对发生的一切感到理所当然,好像这一切并不出他的意料。抛开事后诸葛亮的因素,王辑对此选择了沉默,他没话再问,也无话可说,而是在站在多方面的角度,思考猎人、普通猎人、议员三方的立场、处境、作战风格。

除非是被树阵选定的三位猎人之间,否则想要在奥菲诺德建立绝对信任完是不可能的事情。白袍清道夫的作为确实太过,他的作为在任何立场看起来都显得很古怪。被作为首选杀死的对象确实是正常的,就算他只是普通的猎人。

议员们行动也必然不以获得信任为前提,在彼此之间甚至都不认识的情况下,他们的目标就是找出被树阵选定的猎人,退而求其次,也绝对要保证自己的基本盘,让猎人之间相互怀疑,而自己平稳渡过被选择出的危机。

白袍法师和他过于接近,必然会导致他被怀疑,这也是议员所需要的,而他造成的危机实在过大,很有可能就会被普通猎人申请裁决,而让他提前出局,他的目的没完成,但议员至少有更大把握守住基本盘。

“不过只是到此的话,风险还不是特别大。”

他心中这般想道。同时,光幕后的献祭巫师也说话了:“不过不用担心。真正敢因此裁决你的猎人不会有。其它猎人至多会不信任你而已,篡改后的名单上任何人都可能有嫌疑。让孤立和不信任出现,才是议员的本意。每个人在沉睡中都会留下保护自己的陷阱或者其它手段,我不信法师不会给自己留后手,看吧,明天谁难受,就可能是谁动的手。”

献祭巫师的语气中带着一股狠劲儿。

王辑蹙眉。

仔细思考了下所有死亡的猎人,除了第一夜死掉的那位,可能真的只是随便杀掉用来构建怀疑气氛外,白天死掉的圣光导师曾经夸耀过自己的复活术,被杀死的白袍清道夫也是说了太多的话而出局,议员们的杀人目标,确实是在遵循某种规律。如献祭巫师所说的话,就是构建不信任。

让人直观最怀疑的,很可能只是替罪羊。这样认为的话,那么献祭巫师所说的,明天谁难受,谁就是凶手,还可信?

“恐怕这句话有水分。这个宗教徒根本没理由信任我。放在议员立场他在误导我;放在普通猎人的立场,他的话也很可能只是半真半假,随便说说,寻求一个信任的盟友而已。”

沉思的王辑看着光幕后的宗教徒,心中想到了这些,但嘴上什么都没说。

“白袍法师先死,下一个我猜很可能就是冥界律师。不过他在沉睡中隐藏很深。想要发现他的话很难,除了我们那位灵魂贤者外,无人能发现他。只要灵魂贤者不是议员,他应该没有死亡的风险。”

献祭巫师再做猜测。

王辑点头。

确实,冥界律师在沉睡中可以附身到任何东西上面,除了回响可以发现他的存在之外,王辑确实没有其它办法找出冥界律师的沉睡地点,而那位灵魂贤者因为擅长的知识特殊,正好克制律师,所以他和灵魂贤者不动手的话,至少律师不会死在睡梦中。要杀死他的唯一办法也只有在其苏醒的状态下,在那时想要杀死他的话办法就多了。不过他的风险其实还是比较低的,像第一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没那么容易。

……

苏醒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要结束,王辑起身告辞,然后在城堡高处的房间里随便找了个房间睡下。差不多一个小时,王辑没有和献祭巫师有太多话,两个人基本等同于隔着一层壁障相互监视了这漫长的时间,简单分析了死人的情况然后在时间结束前各自离去。躺在床上静等着沉睡时间的来临,王辑思考着明天可能会面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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