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这大理寺的牢狱中呆了三天一夜,夏侯大人的身上那件藏青色的长衫虽然还算干净,可脸上早已经显露出疲惫的姿态。

望着那狱卒已经离开的背影,夏侯老大人低笑了一声:“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许府在收买人心啊!”

“这人心是许家用命收买回来的,假如夏侯大人愿意舍命,人心自然可以归于夏侯,只是可惜了……”何小尾抬手解下斗篷,递给一旁的童嬷嬷,转过身来,眼神坚毅的站在牢狱门外:“夏侯大人这条命尊贵的很,怕是不舍得。”

夏侯大人的脸色沉了下来:“姑娘特地来这里走一遭,不会就是为了讽刺本侯几句吧?”

何小尾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夏侯大人,又向背后伸出手来,一旁的兄弟急忙把怀里的名册拿出来,放到她的手里头,童嬷嬷也搬了一条长长的椅子来,用帕子擦干净了,扶着何小尾坐下。

兄弟二人配合紧密,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食盒,从里面取出笔墨纸砚,跪坐于地上。

看着几个人行事有条不紊的模样,夏侯大人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难不成这许家姑娘是要专程过来审他?

“沈西,九品钱良官,于15年腊月初一死于醉酒失足落水,年46。”

何晓小尾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夏侯大人便下意识的用手抓紧了一旁的衣裳,他死死地盯住何小尾,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一旁的乳兄弟下手写字速度极快,几乎是在和小唯念完之后,便已经在一旁的书信上写完。

“李宗海,胶州粮草总官,与15年腊月初六夜宿花楼饮酒过而亡,年36。”

何小尾每没多念出一个名字,夏侯大人的心就多乱了一分,尤其是念出这些名字的人,都是参与了当年分赃送往边疆去粮草的那批人。

而且都是已经被自己灭口的人。

那么久了,何小尾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本名册里,何小尾只挑着已经死了的撵,果然看到在牢狱之中的夏侯大人已经脸色大变。

念完了死去的人,何小尾便合下了名册,问一旁的男人:“都记住了吗?”

“都已经记下了!”男子一边说,一边把书信拿起来递给何小尾看。

何小尾的声音很轻柔,自己看完之后又把书信原本递过去,这才转头看向牢房里的夏侯大人,慢腾腾的开口说道:“今天早上皇帝陛下下旨追封我祖父为镇国王,追封我父亲为镇国国王世子,于王贬为庶民流放边疆,所以和此案有关系的人都要一一查实,抄家,灭族。”

夏侯大人喉头翻滚,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后槽牙。

“你说我要是把这个名册交上去,陛下又会如何处置你呢?”何小尾抖了抖自己手里的书信,眼底冷漠:“若是梁王知道我如今已经来大理寺见过你,还得到了这一份名单,你说他会不会急着杀人灭口呀?”

夏侯大人瞪大了双眼,他死都想不到,何小尾竟然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梁王!

梁王是于王的人,如今于王被贬为庶民流放,梁王肯定会想尽办法自保。

夏侯大人想起自己下令杀了那些人的情景,如果他是梁王,也是肯定要杀了知情人自保的。

“刘三仁远在边疆,是如何知道粮草有问题?以那些不翼而飞的粮草为借口,骗得边疆内乱的?是否夏侯大人已经和他勾结?若是如此,刘三仁是否是叛国之罪?夏侯大人又该是什么罪过?若是夏侯大人愿意咬出梁王来,梁王又该是怎么罪过?”

何小尾说话的语调十分的慢条斯理,却让恐惧如同涓涓细流一般,悄无声息地游走夏侯大人的四肢百骇。

“许家男儿的死是陛下看来微不足道,甚至盼着我许家的男人死绝,可是数十万的边关将士,因为你等的私欲藏身于边疆之中,以至于大吾国一代强国,只能卑躬屈膝的向他国求和,割地还是小事儿,一旦认输,其他家国遍随时反扑上来,瓜分家国土地,你说陛下的心里恨不恨?”

皇帝不满意丞相府,夏侯大人心里很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才敢在粮草上面动手脚,可是何小尾的话没说错,皇帝想让许家死,从没有想过让数十万将士陪着许家一起死。

夏侯大人要进了牙,双眼通红的看向何小尾:“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夫不明白。”

“夏侯大人不明白,不要紧,很快,梁王爷就会让你明白!”何小尾也不再同他废话,站起身来,将那些书册全部交于一旁的男人,命令它收好,放到食盒里。

“夏侯大人好自为之吧。”

看见何小尾转身就要走,夏侯大人手心发紧,喊到:“许家姑娘!”

可是何小尾的脚步还未停,夏侯大人心里一慌,脸上再也看不见刚刚强憋出来的镇定模样。

她踉跄着起身,冲到门口,身上的脚链拽的他皮肉生疼,可是只能看到何小尾决绝离开的背影,那架势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想从自己这里知道些什么。

难道自己已经全然没了利用价值?

夏侯大人一时慌乱,双手紧紧的抓住一旁的栏木,高声喊道:“许真真,我可是夏朗的父亲,可是二姑娘的公公,我要是出了事,你以为他们两人逃的来吗?”

这话果然让何小尾脚下的步子停下来,她回过头,灯火忽明忽暗之下,眼神也阴暗的让人看不到底:“所以啊,我还得感谢夏侯大人,您的夫人在门前那么一闹,我许家费了那么大的劲,让他们搬离了府邸,夏朗有陛下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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