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冠礼一般,梁辞登上台阶的姿势极为正式。

第一间房的门是微开的,他并未去碰房门把守,只是借着客厅的微光,和房门开的角度,侧身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

一个机灵,梁辞一振,他发现这是即墨凇的房间。

斜着的房门,掩盖住了房间的部分结构,但梁辞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放在正对着门口的画架。

上面是一副底色微黄,大约是客厅光源的问题;一朵带有西式风格的簪头花,妖艳地开在一支似干枯又非灰黑色的枝丫上。

他一个作家,一时之间找不到形容词,只觉能够带上这支钗的女人,应该是一个眉目盛纯,笑眼带魅的绝世花魁。

梁辞被一支钗给美的惊心动魄。

他缓和着呼吸,脑中刹那间闪过即墨凇穿着西方骑士装,一手拿驯马鞭,一手将此钗捧在怀间,一步一步走向圣洁殿堂里的公主说道,“请让我为您带上这支凤尾钗。”

边说边优雅的单膝跪地,行着最古老的骑士誓约,为他未来的新娘奉上最美的礼节和承诺。

难过!

猛的环绕在梁辞的周身,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即墨先生结婚,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嘛?

压抑的情绪,让他瞬间失去探索房子的欲望。

此时此刻。

梁辞不确定,他是不是喜欢这间房子了。

转身,他快速下楼,似冲撞着周围不好的气氛般,把自己丢进了一楼的书房。

在哪里,有他的全世界,他不用去考虑其它,只要翱游在文字世界里即可。

梁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讨厌自己这样。

好像,他是个坏人,不希望即墨先生得到幸福一般。

逃避着!

梁辞打开电脑,强迫自己压下那股难过,强制告诉自己,他是希望即墨先生幸福的。

写作,是最能让他静下心来,并沉溺进去的。

渐渐地...

梁辞仿佛远离了世俗的纷纷扰扰,他并没有去写杂志社的刊文,而是埋头如着魔般,开始动笔——跨国恋爱。

那个让他痛不欲生,最终逃离他熟悉环境的"罪魁祸首"。

整个二层市区别墅,静得仿佛没有人烟般,那房门似隔绝了整个现实世界,让梁辞抽离出来,步入文字的爱河。

被即墨凇打开的,梁辞房间窗户的窗帘,随着下午的徐风飘扬。

房间里,一张被两个人都遗忘的纸条,被凄凄沥沥的风吹出了温暖的床头。

羽毛般轻盈的小纸片,随着淡沥咸腥的海风,向着弯弯小巷奔驰而去,似梁辞般没有归途也没有着点。

正在关阁楼窗户的即墨凇,担忧的记起梁辞房中未关的窗户。

那少年,应该还在书房沉浸式写作吧!

希望他不要回到房间,回到房间也希望他知道关窗户。

即墨凇收回关窗户的手,操着老父亲的心。

小优领着早晨修改时间到下午的花魁上来,道:“淞哥哥,苍郁小姐到了。”

即墨凇收回心思,这位女性可不好对付。

“苍郁小姐,别来无恙?今天是要?”即墨凇收起脸上的神色,带上一贯的温文尔雅,轻声询问。

羽木仓月把手从小优的胳膊上放下,一步三点头的抬着厚重的木屐鞋,缓慢地走到即墨凇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靠椅上坐下。

这才,蚊着细嗓子,如蝴蝶飞舞般高低有序地道,“即墨先生,您好,佐藤先生让我向您问好。”

即墨凇挪好凳子,摆手让小优先下去,信步到羽木仓月的身边,扶着她的手,低身亲吻道,“承蒙佐藤先生惦记,即墨随时恭候大驾。”

羽木仓月收回手,从镜子里打量即墨凇道,“先生,今天有空去参加苍郁的宴请嘛?”

丝毫不在意羽木仓月的眼光,即墨凇调笑着回答,“苍郁小姐玩笑了,即墨还上不了苍郁小姐的官宴。”

艺伎街花魁的宴请,在有她的姥爷的情况下,叫官宴(名称来自野史,勿考究)。

羽木仓月轻吟郑重回,“苍郁的小宴自是随时恭候即墨先生的。”

罢了,她也调笑道,“艺伎街的姐妹可都等着先生在呢,游街那日,积木屋的云鸟小姐,可是对先生一见钟情。”

“苍郁小姐打趣了,即墨有空自会去应约。苍郁小姐今天是要艳压群芳的呀,即墨可是有幸第一个见到呢,已然很知足了。”即墨凇从容不迫轻言轻语地回着羽木仓月暗示和挑衅。

云鸟小姐,真名积木云智,同羽木仓月一起争夺此届花魁,败。

那天,即墨凇受整容医生木下信玄——也就是那天妈妈桑佐见香要见的医生的邀请,去到了积木艺伎屋把酒言欢。

并非花魁屋羽木没有邀请他,而是那天他并不打算去,被木下信玄硬是从店里架到了积木屋,为此他还前去羽木屋敬酒赔罪了。

也正是这样,作为花魁的羽木仓月似乎有些不开心,一直想要即墨凇应她的一次邀。

可,花魁节刚过,即墨凇想休息一段时间,毕竟争选的时候,他忙的昏天地暗。

因此,即墨凇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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