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香囊。”

&ep;&ep;他目光看向她腰间挂的香囊,丁香紫,小小的一个,绣线不算整齐,倒是角落几株绿色小草倒显得生动可爱。

&ep;&ep;江蓠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

&ep;&ep;七夕乞巧,女子若对男子有益,便可赠罗帕,赠香囊;男子若对女子有意,也可赠发簪,赠书信。

&ep;&ep;她将腰间的香囊拿了下来,莲翀接过,伸手就将之前腰间挂着的扯了下来,将这挂上去——

&ep;&ep;他今日正好穿了一身月白,这浅紫香兰挂上去极显眼,与他那张脸一衬就更觉秀丽和突出。

&ep;&ep;莲翀抚了抚,很有些珍惜的样子:“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绣小草在香囊上。”

&ep;&ep;“我自小便喜欢草甚过花。”

&ep;&ep;“倒是稀奇。”

&ep;&ep;一边说着,两人相携下了楼梯,在店小二的恭维中,出了明月楼。

&ep;&ep;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再往前便是真正的灯市。

&ep;&ep;人越发多了。

&ep;&ep;人群挤挤挨挨,几乎下不去脚,只能顺着人流往前。

&ep;&ep;不过江蓠发现,莲翀始终若有似无地将她往里侧隔着,并未让其他人碰到她。

&ep;&ep;路两旁的灯笼越来越多了,各种各样,莲花灯,美人灯,走马灯……等,令人目不暇给。

&ep;&ep;江蓠还看到了一只兔子灯。

&ep;&ep;和汴京城里许多华丽精致的兔子灯不同,那盏兔子灯和她幼时记忆里的一模一样,黄宣纸糊的,兔子眼睛用红漆笔描了两个圆,放到现在看,简直简陋得不值一提——

&ep;&ep;可她看着,却挪不动脚。

&ep;&ep;莲翀郡王也看到了这盏兔子灯,他一笑:“喜欢?”

&ep;&ep;江蓠点头:“喜欢。”

&ep;&ep;梦似的口吻。

&ep;&ep;莲翀就将这盏兔子灯买下送她。

&ep;&ep;江蓠一路提着兔子灯,嘴角时不时弯起来,抿出一个笑涡。

&ep;&ep;她笑时常也是小小的,于是,这小小的一个笑涡就已经能让人觉察出她的愉悦来了。

&ep;&ep;莲翀似也感觉愉悦,手中折扇晃啊晃。

&ep;&ep;两人行到一个弯处,那是个三岔路口,此处朝东的一头摆了个巨大的灯笼山,无数盏灯笼挂在那山上,远远看去,像座宝塔,蔚为壮观。

&ep;&ep;不过,吸引住他们的,却是那宝塔山顶挂着的一枚铜钱——

&ep;&ep;确切地说,是铜钱下那一对碧玉坠儿。

&ep;&ep;江蓠送了莲翀香囊,莲翀可还没回礼。

&ep;&ep;按照他们之前的计策,回礼当是去首饰铺子,当场买上一样首饰。

&ep;&ep;而此时,这宝塔山的出现,却比他们想的要更好。

&ep;&ep;众目睽睽,意气风发之下,莲翀为她赢来这一对碧玉坠——

&ep;&ep;场面完全够了,若再宣扬一番,堪称佳话。

&ep;&ep;而这时,江蓠身披幂篱,虽看不清脸,可那通身的气质也叫人觉察出必是一貌美佳人;莲翀一身月白袍,腰间羊脂珏、紫香囊,一张俊脸,任谁看,都是一对璧人。

&ep;&ep;周围的人目光也若有似无地扫来。

&ep;&ep;莲翀过去:“掌柜的,若我要那碧玉坠,规则为何?”

&ep;&ep;掌柜的神色一凛:“一百文十支箭,箭支射中铜钱的圆孔,这碧玉坠便可送他。”

&ep;&ep;“这也太难了。”

&ep;&ep;掌柜的话才完,就有人抗议起来。

&ep;&ep;“对啊,也太难了,这宝塔山如此之高,几乎有两层楼,铜钱那么小,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谁能射得中?”

&ep;&ep;掌柜捋捋胡子:“所以说,心意难得嘛。”

&ep;&ep;“我这碧玉坠,可是请苦田大师开过光的,”他朝远处拱了拱手,“谁若得了这碧玉坠,将来必定会白首一生。”

&ep;&ep;一群人这才不再说。

&ep;&ep;而这时,莲翀已经将一两银子拍在桌上:“拿箭来。”

&ep;&ep;掌柜的乐呵呵,忙叫人拿来弓和箭支。

&ep;&ep;莲翀取来箭支,搭在弦上,弯弓射箭。

&ep;&ep;第一箭落空。

&ep;&ep;周围人一片嘘声。

&ep;&ep;莲翀却丝毫未受影响,右腿后移,左手搭弓,右手拉弦。

&ep;&ep;手上动作很稳,姿势标准。

&ep;&ep;下一秒,“咻——”

&ep;&ep;箭支破空而出。

&ep;&ep;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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