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

&ep;&ep;一行人往外去。

&ep;&ep;在经过江蓠时,那大将军脚步停了,不过到底是什么都没说,重新走了。

&ep;&ep;眉黛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松了口气。

&ep;&ep;见江蓠还是该上香上香,该起身起身,好似全然未受到影响,不由问:“小姐,你不紧张吗?”

&ep;&ep;江蓠摇摇头:“不紧张。”

&ep;&ep;有所求,才会紧张。

&ep;&ep;她无所求,自然无惧。

&ep;&ep;***

&ep;&ep;上完香,江蓠就不拘着眉黛,放她去前面看热闹了。

&ep;&ep;自己却是去了寺远后宅,找到小沙弥,给了他二两银子,借他们的小厨房一用。

&ep;&ep;在江南时,她虽然不如何下厨,却会做一道点心,糖蒸酥酪。

&ep;&ep;她吃着腻,阿爹却最是喜欢,说少时别说糖,连饭都吃不上,看着隔壁富小子吃的麦芽糖流口水,后来长大有钱了,便最是喜欢甜的东西。

&ep;&ep;这糖蒸酥酪软香甜腻,正符合他的口味。

&ep;&ep;今日,江蓠就想下厨,亲自做上一道糖蒸酥酪。

&ep;&ep;糖蒸酥酪做起来费时费力,先要熬糖,调和,还要上锅蒸,等全部完成,已经是下午。

&ep;&ep;江蓠又温上酒,装上糖蒸酥酪,提着篮子去了供奉长明灯的地方。

&ep;&ep;大约是都去盂兰盆会了,附近人烟寥寥。

&ep;&ep;连守门的知客僧也不在,江蓠推开门,就见大殿内一盏一盏明灯铺开去,一眼望不到头。

&ep;&ep;江蓠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了,可每一回见,都有种自己在一脚踏入另一个世界的错觉。

&ep;&ep;大殿周围被幕布笼罩,昏暗幽僻,唯有这一盏盏跳跃的烛火,似长埋地下之人在这世间唯一的明证。

&ep;&ep;江蓠熟门熟路地进去,在走到供奉着阿爹阿娘牌位的长明灯前时,却愣住了。

&ep;&ep;牌位前已经有人供奉过了,摆了一碟子松子穰,一碟子玫瑰酥,还有一些瓜果。

&ep;&ep;是谁呢?

&ep;&ep;阿爹阿娘在京中还有熟人吗?

&ep;&ep;伯父和褚姐姐他们还在府内祭祖呢。

&ep;&ep;江蓠想找人问一问,才想起知客僧没在。

&ep;&ep;她将篮子放下,坐到牌位前的蒲团上。

&ep;&ep;“阿爹,阿娘,我又来看你们了,你们不会嫌我烦吧。”她笑,“看来今天是有朋友来看阿爹阿娘了,阿爹阿娘开不开心?”

&ep;&ep;她从篮子里将糖蒸酥酪,与温好的屠苏酒一同取出。

&ep;&ep;“阿爹,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还有屠苏酒,莫要贪杯,喝多了,可是会让阿娘生气的。还有,阿娘,这是水晶饺,阿爹说你以前怀我时一顿能吃十个,我也会做了,小沙弥帮我尝过,说很好吃……”

&ep;&ep;比起前面人的供奉,她放的不多。

&ep;&ep;江蓠将腿盘在蒲团上,给阿爹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

&ep;&ep;温好的屠苏酒依然很烈。

&ep;&ep;江蓠被辣得呛了一记,眼泪都呛了出来,她擦了把,笑:“阿爹,我还是不习惯这个味道…你为何会喜欢呢,这般难吃…”

&ep;&ep;说着难吃,她还是喝了三杯。

&ep;&ep;每喝之前,便将杯子往空气中一举,像那一头有人在与她碰杯一样。

&ep;&ep;江蓠嘴角带着笑,喝了三杯屠苏酒,又吃了块糖蒸酥酪。

&ep;&ep;糖蒸酥酪入口有种发腻的甜。

&ep;&ep;她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边吃边抱怨:“阿爹你这口味,与我真的很不一样,我将来必定不能找个爱吃甜食的郎君……我与你说,你后来那大肚皮,一定是这糖蒸酥酪吃多了,在地下了就不要再吃了,免得阿娘嫌弃你的大肚皮,不予你好了……”

&ep;&ep;她边说边笑,浑似那边的人当真听得见似的。

&ep;&ep;另一边,靠坐在长柱下的黑衣郎君一仰脖,饮尽了杯中酒。

&ep;&ep;那边女子语声如吴侬软语,浑似小女儿撒娇。

&ep;&ep;“汴京这的空气和江南很不一样,很干…不过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伯父和褚姐姐很照顾我,啊,还有,沈……”说着,她顿了顿,空气也似沉默。

&ep;&ep;她笑了声:“也没什么,就是…”

&ep;&ep;“有些想阿爹。”

&ep;&ep;黑衣郎君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ep;&ep;“瞧我,都说些什么,阿爹阿娘不必在意,今日可是中元节…你们会回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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