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围城的薄弱点在平城东南向,只是匈奴人如此布置,不知道是何故?”

樊哙伸手指着平城东北的白登山,说道:“匈奴人敢如此布置,无非是有着强烈的自信,按本将推断,冒顿的前线指挥处说不定就在这不远的白登山上,在此他可以总览全局,俯视战场。

而且他料定我们必然会选择向西或者西南突围,去主动汇合陛下的大军,故此在东南向上他的防御兵力最少。”

“那我们定然不能如匈奴人的意。”

樊哙扭头道:“你去吩咐底下的兄弟,用火光在平城东南示弱。

我中军正在跟匈奴人鏖战,战场上的风吹草动,必然能快速察觉。”

“诺。”

果然如樊哙所言,跟阿矢斯力鏖战一整天的周勃,专门命人时刻关注着平城的动态,平城火光一变,立刻有人飞报阵前。

夜幕下汉匈两军点火对峙下,战场上烈度并不太高,刘邦此时也在前线观察。

周勃道:“陛下,平城示弱东南,看来舞阳侯是发现匈奴人包围的弱处。”

刘邦将信将疑,问道:“匈奴主力能突然出现在平城,就证明他们早已是蓄谋已久,此时为何会轻易露出破绽?”

周勃面露沉思,想了想说道:“今日跟匈奴大军鏖战,臣发现匈奴大军隐隐有退缩之意,甚少纠缠。

哨骑给匈奴大军对号入座时,也并未发现其单于庭的狼骑主力。

臣断定灌婴那边怕是有麻烦了,匈奴的狼骑主力八成在他们那。”

刘邦缓缓点头,担忧道:“郎中骑虽然不错,但灌婴军中新兵太多,定难久战,遇上狼骑恐怕胜少败多。

咱们不能再跟匈奴人对峙,大军当不再迟缓,以势压敌。

你速跟樊哙举火约定,明日拂晓我大军和平城守军共击东南。”

“诺。”

诸将转身离去,刘邦见周勃缀在最后满面凝重,笑道:“我大军如今已下百里连营,垒高沟深,早立于不败之地,绛侯又有何忧?”

周勃转身肃声道:“陛下,臣在想未胜而先虑败,方成上策。”

刘邦赞叹道:“你还是稳重,有你操持,朕可安心。”

周勃连道不敢,起身前去调配兵马,准备明日的攻势。

翌日拂晓,汉军对阿矢斯力发动了猛烈的攻势,吸引了匈奴主力的所有注意力,而陈豨则另有受命,他带领数万精锐步卒绕道,趁着汉匈两军交战,直扑平城东南角,意图和平城内的樊哙取得联系,里应外合。

阿矢斯力也被汉军突然的攻势打懵,迅速指挥各部迎战汉军,并将战场情形火速上报金帐。

“大单于,左谷蠡王发来消息,汉军拂晓猛攻我军,现两军再次陷入鏖战,但左谷蠡王安排了随时撤营的人马,大军可以快速抽身。”

盯着黑眼圈的冒顿冷脸望着地图,说道:“告诉阿矢斯力,不能退,给本单于顶住汉军的正面压力。”

“诺。”

一旁的赵炎肯定道:“是不能退,否则怕是会漏了陷。

前日我军还跟汉军打的不分伯仲,今日贸然轻撤,汉军必然会有所察觉,假戏真做才能更迷惑人,而且右贤王的大军尚未赶到,就算赶到换马、调整亦需要时间,不然必生混乱。

按右贤王大军的行进速度来看,我们最快也得到辰时,才能重新组织起来大军冲锋。”

“辰时。”

冒顿微微颔首,赵炎所言跟他心中所想差距不大,他扭头命令道:“去告诉左谷蠡王,令他务必跟汉军拖到巳时,届时望金帐令而撤,时不到,敢轻言撤退者,整部诛灭。”

“诺。”

赵炎见冒顿诛部令都发出了,可见他对此战的决心之重,金帐绝不会允许右部抗令的事再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