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会刘恬又哪里知道,她跟胭脂差不了几岁,此时没哭,完全是咬着牙硬撑。

噶日乐带着骑兵将送亲队伍团团围住,战马喷鼻的热气吓的乐人们两股战战。

好在送亲的都尉官没忘职责,牢牢保护着公主车驾,见胡骑并没有伤人的举动,这才壮着胆子喝道:“此乃大汉公主车驾,亦是匈奴左贤王阏氏,你们怎敢如此无礼!”

噶日乐拉着缰绳,控制着兴奋的战马,咄咄逼人的哼道:“怎恁多废话!快叫你家公主出来,我奉左贤王命,迎接汉廷公主。”

说着噶日乐故意吹响口哨,一时间引来诸骑鼓噪,骑兵们高喝道:“我们要拜见阏氏。”

在送亲都尉眼中,这哪里是拜见,分明是逼宫,脑海里闪过下马威三个大字。

就在他进退两难时,只见鼓噪的匈奴骑兵听令,训练有素的分开一条通道,一个身着精致皮甲的青年人,不慌不忙的打马走了过来,此人不是稽粥还会有谁。

骑兵们的鼓噪立刻禁声,战马列队,扶胸恭声道:“参见左贤王。”

稽粥打量着汉军的防御,几乎可以说是一突既溃,摇了摇头心中颇有些失望。

他在阵前跳下马,踱步走向车驾,不敢伤人的护卫军士也只能让出一条路。

送亲都尉心中哀叹一声,大人物的较量,决策还是留给公主吧。

刘恬虽然不懂所有匈奴话,但出嫁前对匈奴亦是有所了解,左贤王就是太子大意不得,她唤胭脂帮她整理衣冠。

望着孤零零的车驾,稽粥嘴角微翘,对着车厢说道:“稽粥奉金帐令,前来迎回公主殿下,请公主下车换马,以从我匈奴习俗。”

花着脸的胭脂掀开车帘,刘恬低头护冠走出车厢,居高临下的望着稽粥道:“恬享大汉公主之尊,虽嫁你家为妇,但未经婚嫁,岂能轻易遵匈奴之俗。

左贤王还是骑马引路,公主车驾自会跟上。”

望着刘恬肃着脸一本正经,稽粥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哼道:“中原的礼法可管不到草原。”

说着稽粥在一声惊呼中将刘恬抱在怀中,柘木罕识趣的牵来匹枣红马。

稽粥将满面羞红的刘恬放在马背上,说道:“这才是我的阏氏。”

说着稽粥跳上马,对着刘恬伸手一请。

刘恬远嫁自然也学过骑马,这匹枣红母马很是温顺,看来稽粥也并不是故意为难,咬着牙用脚轻磕了一下马儿,枣红马便走了起来。

围着的匈奴骑兵见此尽皆欢呼,这些年轻人成长在匈奴的扩张时期,拥有着比父辈们更强烈的信心。

如今看着南方的大国低首,由衷的自豪感令这帮年轻人肆意的呼喊,发泄着身体上多余的精力。

……

自打脱木兀惕当上千夫长后,哈斯纳图一家的日子便越过越好了起来,金帐在河南地封了百里草场给他,几年下来哈斯纳图家已经远近闻名。

有着哥哥的照顾,在一番催促下,乌恩格沁选择了老长官巴勒巴家的女孩为妻。

乌恩格沁夫妻跪拜父母后,联姻的两家在毡帐外举行了欢闹的篝火宴会。

望着弟弟成家分帐,脱木兀惕心中感慨万千,不禁又想起了妹妹阿茹娜,她终是没有赶上家族的崛起。

母亲德图娅的身体不如以前了,但眼瞅着小儿子成家,还是满脸喜色的帮着琪琪格忙前忙后,而家里的孩子们则在草地上撒着欢。

脱木兀惕作为主人热情的招待着巴勒巴,有着哈朵和松塔木的帮忙,终是在天亮的时候,将巴勒巴灌倒。

躺在毡帐里的脱木兀惕由着琪琪格替他擦着脸收拾,她的唠叨似乎比战胜的欢呼更为动人。

一把将妻子掳在怀中,数年征战在外,对她的思念从未断过,她是一个好儿媳。

脱木兀惕吻着她的耳垂,呢喃道:“琪琪格谢谢你。”

似乎是知道丈夫想说什么,琪琪格趴在丈夫的身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轻声道:“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下去,该多好啊。”

伸手抚摸着琪琪格的黑发,脱木兀惕说道:“明天乌恩那小子要去回门,我带你去山上看花海如何。”

琪琪格眼中有些意动,很快眼神又暗了下去,说道:“还有孩子呢。”

“把孩子交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