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当真就是如同白慕适才所说着的,他会有着一日放下,从这昏暗中起身。

只是如今的他,背靠泥泞,脚面已经染了泥,当真,可以放得下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可以做着抉择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亦是只有他自己而已了。

堂前燕,衔春泥,又是一派春晓艳阳天。

*

柳树抽着芽儿,正是荡漾着自己的枝条,分外的雅观。

“段莹,川行可是又给你说着了什么甜腻的话?”林玉兮凑近了正是在这池塘边子上捧着书册读着的段莹,就是坏笑的开了口。

风吹池塘,落了一池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却又是在这未曾瞧着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消逝了去,只剩下这云卷云舒的倒影,画着池水底的美景。

“别是瞧着傅川行在我们的面前总是这般冰冰冷冷的,在你面前可当真是温和的紧。”林玉兮说着,语气中却是多了些期盼的味道。

艳羡。

阿莹有着她的傅川行,而她呢。

忽的这般念着,面前仿若就是出现了那张极为温和的眉眼,点着边框的眼镜,却丝毫不显着呆愣,一派的君子风度。灯火掩映间,泛了昏黄色的眉眼,有着的,是星河般的璀璨。

“阿莹,我遇见了一个人。”说着话,林玉兮的面颊就是多了些胭脂色来。

“可是谁,说来我听听。”段莹放了书,瞧着玉兮这般就是红透了的脸颊,便是觉得自己倒是错过了些什么极好的事儿来。

“他是一个,风姿卓越的人,我算是知道诗经里说着的,言念君子,温润如玉是何等的人了。”林玉兮说着,面上是她自己都瞧不出来的欢喜,眼底泛着痴情与爱恋。

风吹落闲池阁,温和的柔风吹了满面,便就是温热之意。

似是温软。

“你可能是听得过的,他唤做易堂潇。”林玉兮说着,耳根子却是不自主的红着透了来,像是嫣红的玫瑰色,在这春日里,泛着最为的艳彩的艳色。

“易堂潇?”听着这名字,倒是有着叫段莹呕着些许的耳熟来。

“这名字倒似是在哪里听得到过似的。”段莹说着,把这书册越发的放得到了自己怀里来,书册染着墨香气,一起卷着进了这鼻尖,倒是浓墨重彩的味道。

瞧着这柳树适才新抽的枝芽子,段莹忽的念起来了些什么来。当初这名字便是从李文程的面前听得到的,当时李文程说着话,念着这名字便是眼睛里一番颜彩的样子,星星点点的,带着些别样的痴狂。

不由的段莹皱了皱眉梢。

这李文程此人,倒是有些难缠的。

瞧上哪个少年便就是疯狂了似的跟在人身后,虽是青天白日里,却总是会叫人心底下滚着些什么凉气来。

学校里总是说着,哪个被她瞧的上的,便就是招惹了极大的煞星来。

不会有着什么好处的。

“你可知那李文程,亦是瞧上他了?”段莹把这书册又是往这怀里抱着紧了些,才是忧心的开了口。

这李文程,可不是什么好惹了的。她定是要对着玉兮说着上几分的。

不过有时这两人之间的欢喜,却又是和别人有着什么关系。

而这到底都是这二人携手过了的风景罢了。

或许是悲戚,或许是欢喜。

可最终,暖阳落了下来,滚在这青石板上成了墨黑色的,不过就是这二人了。

大抵执手一生,便就是了这等的样子。

可她亦是要好生的瞧着,瞧着这易堂潇,是否是当真对着玉兮有着些什么欢喜的情谊来。玉兮性子单纯,必定不会多念着些什么。

不过到底这林家的势力在这处摆着,亦是有着不少人知晓玉兮便是这林家之人,想要一步登天之人,在这学校里亦不是在着少数。

这等事儿,她亦是要好生的为着玉兮打算了的。

黄鹂鸟儿在这枝丫上卧着,唱着曲儿,和着这流水深潭,倒是别有一番的雅致情趣。

“她?倒是个疯子。”拖着腮,瞧着这潭水映照着的自己,青丝未落几分遮了脸颊,亦是挡得住了这微皱的眉梢。

“怪不得,易堂潇甚少在这学堂里。这李文程,倒是个祸害了。”叹息了几分来,林玉兮倒是有些悲冷之意。

被这这般的人追求,到底是个多般悲冷的事儿。

瞧着易堂潇这等的温和样子,想来亦是不甚会着去拒绝了的。

只是,就如同是长嫂说了这般,烈女怕缠郎。

可若是这易堂潇到底是瞧的上了这李文程来,那她一腔春水,不可就是奔流到了一个死地了么?

“不可。”林玉兮念着,就是从这凳子上起了身子,动作有些大,便是扰了这脚边的石子儿,须臾就是落得到了这深潭水里,滚着了一圈圈的涟漪。

荡漾着,青白色的波纹。

“怎的了?”瞧着林玉兮这般大的反应,段莹倒是有些局促了,是否说着这李文程,到底叫着玉兮不欢喜了去?

“无碍,只是我想着,去做着一件事儿,你先在此处瞧着书啊,我先去了。”林玉兮这般急匆匆的说的完了话,可这眸子里却是多着些了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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