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季二爷只能折腰低头。

&ep;&ep;季老爷子头七刚过,季幽就把她娘送走,她没有后顾之忧,单枪匹马下起手来,更无所畏惧。

&ep;&ep;燕云歌是匹恶狼,说了七天掌权,就一定在七天内让季瑞成笑不出来。同时她让季幽把府里老人全部发卖,招了批十一、二岁年纪小的进来,年纪小好拿捏,拜燕云歌雷霆手腕所赐,新来的丫头乖巧听话,俯首帖耳。

&ep;&ep;她更早早放出话,宝丰行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渐渐地,外头都说这位燕当家有手段啊,看来宝丰行以后要落在外人手里啰。

&ep;&ep;季瑞成的吃瘪,小商户的敢怒不敢言,让一些人心思活络起来,他们既想浑水摸鱼,也为出口气,很多都是二十年的老臣了,就是季二爷见了他们都得喊声叔,怎会甘心被个初来乍到的小子骑到头上。

&ep;&ep;几个人一商量,就定下了春风楼设宴那日动手。

&ep;&ep;端午当天,燕云歌在春风楼摆了龙舟宴,商行众人都受到了邀请。

&ep;&ep;燕云歌今日穿着一件深青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只缀着一枚墨玉,逢人便是三分笑。一身劲装偏给她穿出几分文雅之气,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俊俏。

&ep;&ep;众人见她孤身前来,暗讽果然太年轻,一点都不懂得深浅。

&ep;&ep;燕云歌酒量不错,谁来敬酒她都奉陪,几番推杯过盏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反有些不敢喝了。

&ep;&ep;“二爷,左都史大人恰好也在隔壁设宴,邀您去喝一杯呢。”

&ep;&ep;来人是季瑞成府里的管事,燕云歌捏着酒杯偏头看去。

&ep;&ep;“大伙自便,我去去就来。”季瑞成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笑着朝众人寒暄道别。

&ep;&ep;燕云歌忽然注意到酒桌上的一个掌柜不见了。

&ep;&ep;若是平常她不会多想,可如今想要她命的人太多,每一步都带着死亡的威胁,她不得不提防每个看似偶然的意外。

&ep;&ep;“有刺客!”惊慌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ep;&ep;燕云歌马上冲到隔壁,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出。房内左都史被人一箭穿心,看样子是没气了,季瑞成面色惨白地瘫在地上,嘴巴哆嗦着说不出话。

&ep;&ep;凶手刚跑不远,燕云歌回想到刚才凶手的背影不像是季幽,她怕事情有变想想还是追了上去。

&ep;&ep;这厢,赵灵捂着胸口踉跄行步。

&ep;&ep;她这运气是背到家了,只是慕名来春风楼瞧瞧那俊美的燕当家,好端端的遇到黑衣人行刺,更没想到的是会被当成凶手,这会所有人都在追她。

&ep;&ep;不知东南西北的乱走,她穿过曲廊,越过假山,越走越觉得这地方大的诡异。她刚刚为了躲避追兵,连跳了几面墙,现在好像进到什么人的府邸?

&ep;&ep;赵灵受了人三掌,五脏六腑动荡厉害,仿佛随时要断气般急喘。

&ep;&ep;“你是谁?”清冷的声音从天而降。

&ep;&ep;赵灵寻声望去,目光迎上的刹那间已失了神。

&ep;&ep;不远处的凉亭里,有一名男子正端坐在里头抚琴,琴瑟笙萧,动听及至。

&ep;&ep;师傅曾说,论世间五官出众之人易寻,气质风度脱俗难得,二者若能兼具,可谓绝尘之品貌。

&ep;&ep;她原不懂仙者寥寥四字的含义,现下懂了。

&ep;&ep;难得与美人相遇,自己竟如此狼狈,赵灵呕得吐血。

&ep;&ep;她也当真吐了好几口血。

&ep;&ep;男子嘴角反而勾起浅笑,他手指一拨,拨声突兀,韵弱且短,琴声泛音暗哑,再没有刚才玉珠落盘的动听。

&ep;&ep;他的琴技师从名家,有心杀人根本不必用刀。

&ep;&ep;眼见赵灵头疼欲裂,心肺似要爆炸,他正欲再下一记,突然一个东西砸来,他极快的想闪躲,却惊骇的发现,这看似寻常的一掷,凭他的修为,竟躲无可躲,只能冒险的竖起琴来接下。

&ep;&ep;琴弦应声绷断,定睛一看,竟不过是随处可捡的石头而已。

&ep;&ep;一道身影轻飘飘落在他身后五步之处。

&ep;&ep;男子察觉时已晚,他的脖子上赫然亮着一记白刃。

&ep;&ep;“带走。”来者开口。

&ep;&ep;话落,从天又降下一道身影,架起负伤的赵灵腾空离去。

&ep;&ep;府中侍卫大批赶来,待他们看清情势,皆一下子刷白了脸,惊叫道:“侯爷!”

&ep;&ep;“你不逃?”男子冷静地问他。

&ep;&ep;“自然要走。”那人用匕首架着他走出凉亭。

&ep;&ep;众人这时才看清这刺客的模样。

&ep;&ep;一身青衫,没有丝毫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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