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声音甜美,好似炼乳蜂蜜拌白糖。

&ep;&ep;甜度如此之高的声音同时麻得屋内几人背上发毛,首当其冲的钟错脸抽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很……好。”

&ep;&ep;“哥,”贪对这称呼接受得飞快,还自己发挥加上了星星眼效果,套在张非的脸上杀伤力尤其大,“我饿了。”

&ep;&ep;“……饿了?”钟错总算把身上窜起的鸡皮疙瘩压下去,想了想张非确实很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他点点头,“冰箱那里有吃的。”

&ep;&ep;所谓一失言成千古恨,不外如是。

&ep;&ep;张非家有个小厨房,不过他平时不常用,只有偶尔打游戏打high了懒得下楼才从冰箱里拖出点速冻食品凑合凑合——这点毛病在有了钟错之后也改了,不过本着屋里有食心中不慌的原则,他还是拿一些不容易变质的食品把冰箱塞满了。

&ep;&ep;然后,在今天,他可怜的冰箱惨遭灭顶之灾。贪一点不挑剔地把速冻饺子速冻汤圆等等统统清光,拿盆把张非的半箱泡面一口气泡完之后风卷残云地干掉,最后一边慢条斯理地咬着最后剩下的一根小黄瓜一边天真无邪地抬头——

&ep;&ep;“哥,我还没吃饱。”

&ep;&ep;钟错:“……”

&ep;&ep;到最后,钟错不得不大半夜地跑去找24小时便利店给某个胃袋里面可能装着黑洞的家伙买吃的(万幸他知道张非把钱放在哪儿),等贪再度干掉常人能吃一个星期以上的食品并把空空如也的包装袋放下给出“夜宵七分饱就好”的评语后,坚强的鬼王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ep;&ep;清晨。

&ep;&ep;把那个“笑得天真无邪的张非吃掉了半个地球”的恶梦从记忆中清除出去,钟错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在浓浓的油香中睁开了眼。

&ep;&ep;……油香?

&ep;&ep;一瞬间划过不祥的预感,钟错迅速起身下床,来到不知何时大敞的窗边——

&ep;&ep;“哟。”窗外,贪抬起了头,笑眯眯冲他摆手,手上还拎着半根油条。

&ep;&ep;“……”

&ep;&ep;下楼之后钟错才看到了贪的“壮举”是多么惊人——他从早上花姨开始做早餐开始就蹲在那儿,一直吃到现在,花姨做得各类早点被他清掉三分之一,幸存的那些仅仅是因为他来不及吃才被人趁机买走,花姨的脸色早已黑成了锅底,来往客人还不忘窃窃私语——

&ep;&ep;“可怜见的,小张老师这是多少年没吃饭了啊……”

&ep;&ep;“不至于吧,他不是生活挺好的么。”

&ep;&ep;“据说这年头的年轻人啊喜欢‘月光’,甚至为了玩游戏不吃饭……”

&ep;&ep;贪淡定自若,泰然处之,全当那些人议论的不是他。

&ep;&ep;“小飞,”花姨面无表情地扭头,盯着下楼来的钟错,“把你叔叔……拖出去。”

&ep;&ep;她用了多么大的毅力控制着自己不加上一个打死!

&ep;&ep;钟错迅速照做,贪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渣一脸无辜:“不是说早餐要吃饱么?”

&ep;&ep;“……”钟错瞥了眼某人平坦结实毫无凸出的小腹:“你吃的东西都到哪儿去了?”

&ep;&ep;“我喜欢的地方。”贪眨了眨眼,“没事的话可以回味。”

&ep;&ep;钟错竭力把脑内张非像牛一样反刍的镜头删掉:“跟我上去,有些事我们需要商量。”

&ep;&ep;“知道啦,哥~”贪欢快地蹦上楼梯。

&ep;&ep;“……”他还是把他拖下来打死算了。

&ep;&ep;昨晚上折腾到深夜,今天早上起来众人大都精神不济。许多打着哈欠晃进门来,看了眼活力全满的贪忍不住磨牙。

&ep;&ep;贪善解人意地送上半根油条:“饿了吧,来。”

&ep;&ep;“……”许多默默扭脸走到一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花姨那边怎么说?”

&ep;&ep;“她打电话回去问过老家的人了,大家都说不清楚,”钟错叹了口气,“不过她也说,那边的老人愿意为我们提供落脚的地方,从镇上进山。”

&ep;&ep;花姨的老家是临山市下辖的一座小城,叫礼官镇,小镇靠山,地处偏远,小镇上的年轻人大多离开家乡闯社会,留守的多是不愿离开的老人。

&ep;&ep;许多点了点头:“那么,谁去?”

&ep;&ep;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ep;&ep;“我要——”

&ep;&ep;“你不行。”

&ep;&ep;长生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战鬼打断,顿时没精打采起来,战鬼按了按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以你的身体情况,最好不要随意外出。”

&ep;&ep;“我可以把身体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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