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消了没有,不过看来又是一场好哄。

&ep;&ep;小泉子得令出去了,沈明旸却坐在桌案前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果然啊,这就是他的魔障。

&ep;&ep;折子不过刚看了几本,门外当值的小太监就进来禀报,“陛下,吏部尚书文清和文大人求见。”沈明旸头也没有抬,只是空出了左手微微一抬,示意他把人带进来。那小太监得令,立刻退了出去。

&ep;&ep;文清和是最早跟随他的那一班臣子,当年还是他端王时就跟在他身边,此人胸有沟壑,虽手段狠辣,心肠极硬,但瑕不掩瑜,就凭着这些年他对自己的辅佐,沈明旸还是愿意用他的。

&ep;&ep;一阵衣衫摩擦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沈明旸放下笔,果然看到文清和已经行完礼,垂首站在了下首。

&ep;&ep;他手一伸,指了指右手的椅子,淡淡说道,“坐吧。”他从旁边堆积如山的折子里找到文清和的奏折,续道,“你们的折子朕已经看过了。”他摇了摇头,说道,“朕不认为,眼下应该大封后宫。如今政局未稳,实在不宜选秀,还是缓缓吧。”

&ep;&ep;似乎是早就猜到沈明旸会有这样的反应,文清和并不惊讶,却还是劝道,“陛下,正是因为眼下局势未稳,才需要以联姻的方法平衡朝堂。想必陛下也清楚,和皇室联姻,选官员之女进宫,是巩固政局最轻松最方便的办法。况且,这也并非全国大选,不过是选取四品以上官员家中的适龄女子,既不用大操大办,更不用担心激起民愤,如此便宜之事,何乐而不为?陛下切莫再要犹豫。”

&ep;&ep;他说得诚恳,处处都是站在国家朝廷的角度来想,又把沈明旸能够找的理由全部回答了。沈明旸只能无奈地笑道,“之的啊,你果然还是这么理智冷静。什么事情到了你那里,只有国家法理,不剩下半分人情了。”

&ep;&ep;之的是文清和的字,沈明旸一直很倚重他,两人私下关系亲近,叫他字也并不稀奇。

&ep;&ep;听到他这样说,文清和心中了然,“可是为了贵妃娘娘?”

&ep;&ep;沈明旸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跟在朕身边最久,她的脾气你也知道的。本来将她安排到皇贵妃的位置上朕已经心怀愧疚了,若是再在此时选秀,恐怕……”沈明旸没有再说下去,文清和却懂了。他有些不赞同地看了沈明旸一眼,语气里已经有了些许责备,“恕臣直言,皇上此举未免太过儿女情长了。因一女子而花费数倍的时间精力,结果却事倍功半,实在得不偿失。”

&ep;&ep;“所以说你到现在还是光棍儿一个啊。”沈明旸笑着调侃,但随即他长叹一声,又感叹道,“她本是朕的原配,跟在朕身边出生入死,为朕安定后方,于情于理都应该是皇后,然而朕因为曾经答应过若华,不得已只能让她屈居人后,这已经对她十分抱歉了。况且,当初她的父兄被围,如果不是朕有意晚了三日驰援,崔家一门,绝不可能只剩下她和崔榭玉两人。”

&ep;&ep;文清和听出沈明旸言语中有自责之意,连忙劝慰道,“陛下慎言。当日西陉关大战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在那里除掉崔家,等到过了西陉关,只会尾大不掉,之后更会有外戚之患。说句诛心之言,倘若崔家不是在西陉关失去全部主力,如今这龙椅上坐着的,指不定是姓崔的还是姓沈的呢。况且,崔家门阀三百年,这只是除掉了最显赫的一支,免除了外戚之患,陛下若是想要彻底改革门阀制,除掉一个崔家,是远远不够的。”

&ep;&ep;“这些事情,朕何尝不懂?”沈明旸再次长叹一声,“崔家一门或许还有杀的必要,然而,粲然当时还怀着朕的骨肉,说起来也是因为晚了这三日,才让孩子也没有了。”

&ep;&ep;“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何愁不能有后?”文清和简直无法理解沈明旸的脑回路,这些在他看来,根本就不能成为沈明旸对崔粲然愧疚的理由。崔粲然不能生?换个人嘛,反正他是皇帝是男人,允许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人想跟他生孩子。

&ep;&ep;再说了,出嫁从夫,崔粲然就应该跟着沈明旸的步调走,她的娘家,跟她都没关系了好么?别说崔家真的权势滔天,是沈明旸的心腹大患,就是看崔粲然平日里那嚣张跋扈、不把自己相公放在眼里的样子,文清和就觉得这女子实在不堪为国母,必须剪除她的羽翼,让她好好地服服管,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出嫁从夫,以夫为天”。“此计本来由臣一力主张,倘若陛下觉得实在要对贵妃娘娘有个交代,臣甘愿献上项上人头,只请陛下杀了微臣之后,能答应诸位大人的请求,扩充后宫。”

&ep;&ep;“好啊。”文清和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清越的女声传了进来。沈明旸和他齐齐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崔粲然一身绯衣,下巴微扬,双手负在身后,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第四章

&ep;&ep;第四章

&ep;&ep;她的个子在男子看来并不高,然而一步步缓缓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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