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瀑布后面掩藏着一大片空旷的土地,抬头可见一条狭长的条形天井,漏下不甚充足的天光。

&ep;&ep;陆惊风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眯着眼抬头看了一会儿,哑然:“这是云上山的里面?那伙人为了建座墓穴把山都掏空了?”

&ep;&ep;林谙平时服帖精致的发型这会儿全败坏了,一根根贴在面上,这让他那张俊美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更为清晰锐利,透出一股子冰碴子般寒凉的味道,这里的寒凉就是表面意思,瀑布水从领口灌进衣服里一点,他很冷。

&ep;&ep;“搬空一座山算什么?古代人的野心都特别膨胀,别说山,挖条运河搭进去百万条人命也不在话下。”费天诚揣着手左瞧右看,回来戳戳阿笙,“喂,现在就看你的了,说是地宫的门就在这儿。”

&ep;&ep;阿笙到底是王老父子引以为豪的接班人,立刻抖擞精神进入状态,拉下背包,丁零当啷倒出一大堆吃饭用的家伙事儿,一步三回头地丈量计算起来,在纸上勾勾画画。

&ep;&ep;小姑娘认真起来还挺有架势,趁着这功夫,其他人抓紧时间吃饭休息,补充体力。

&ep;&ep;“给。”陆惊风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了,递给林谙。

&ep;&ep;衣服上还残留着热烘烘的体温,林谙也不客气,接过来披上,顺手把压缩饼干丢过去。

&ep;&ep;陆惊风正弯腰从背包里取毛巾,头也不抬地抬手抓住。

&ep;&ep;二人一抛一接,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非凡。

&ep;&ep;那边费天诚跟茅楹狂眨眼睛,眼皮都要掀飞了,看那意思,是在问这两人咋回事。

&ep;&ep;人费老狗虽然这会儿是单身贵族,但不代表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阿笙一缺心眼的小丫头片子闻不出来,他却早被空气里弥漫着的恋爱的酸腐味熏得胃里翻江倒海。

&ep;&ep;不是,他挠挠头,这两大男人算怎么回事?

&ep;&ep;同性恋他知道,但他横看竖看,不管是陆惊风还是那姓林的,一个比一个有男人味儿,哪个都不娘们唧唧的,不像有那种倾向和癖好的人啊。

&ep;&ep;茅楹端着一只三角饭团,拄着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他的疯狂暗示置若罔闻。

&ep;&ep;可能是我意会错了。费天诚嚼吧嚼吧嘴里的饼干,又灌了一大口凉水,再一抬头,直接呛得咳出眼泪。意会错个屁!这两人有奸情没跑了!哪个男的他妈的能捧着另一个男的脸温温柔柔给贴创口贴,还一贴贴半天不肯撒手的?

&ep;&ep;“都说不碍事了,就是被石子划破了一层皮而已,不处理待会儿就好了,你忘了我牛逼的自愈能力了?”陆惊风接收到费老狗镭射激光般八卦的注视,面皮有点热,往阴暗处转脸,压低了嗓音催促,“行行行,要贴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占我便宜呢?”

&ep;&ep;林谙捉着他的下巴,禁锢住,刻意放缓了动作,湿凉的指尖在那滚烫的薄皮肤上勾来划去,逗猫般的语气:“你紧张什么?更大的便宜我都占过,摸两下怎么了?”

&ep;&ep;“那能一样吗?”陆惊风瞪着眼睛,想收回下巴,没成功,林谙捏得更紧了,这动作像是在幼稚地坚持着什么。

&ep;&ep;费老狗的目光也更犀利了,打在身上能烧出两个窟窿。

&ep;&ep;“有什么不一样的。”林谙哼笑一声,贴上创口贴,还拍了拍。

&ep;&ep;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打在唇上,陆惊风有点心猿意马,他掐了一把大腿,警告自己正经时候别耽溺于眼前的美色。

&ep;&ep;“这不是有外人在吗?”他攥住林谙的手腕,低下头急急道,“两个人的时候随你怎么着,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得收敛一点,传出去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总是不好的,你说是不是?”

&ep;&ep;林谙松开他,拉开距离,莫测高深地看他。

&ep;&ep;陆惊风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心想这位爷又不高兴了?他刚刚用商量的语气提出诉求来着,也没摆出强硬的姿态,怎么又不满了呢?这人本来就这么难伺候的吗?

&ep;&ep;嗯,好像是的。

&ep;&ep;天生难伺候。

&ep;&ep;那边阿笙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招人过去,费天诚放弃了研究二人不可描述的关系,两口把剩余的饼干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小跑过去。

&ep;&ep;视线压迫一撤,陆惊风垮下肩膀松了一口气,起身也想过去看看,刚踏出一步,气儿还没彻底呼出,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捏起他后颈上敏感的软肉。

&ep;&ep;陆惊风下意识缩起脖子,像只被捏住命门的猫,身体不动,只扭头回望过去:“?”

&ep;&ep;“你说的。”林谙从后面贴了上来,咧开嘴,贴着耳廓轻笑出声,“两个人的时候随我怎么着。”

&ep;&ep;说完松手,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有意无意地往下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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