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已改)

&ep;&ep;顾流笙不可能孤身一人就离了宫,不想惊动旁人,便带了几个影卫。

&ep;&ep;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假山处拦过姜含的那个。

&ep;&ep;“暗一,回宫里带个御医过来,记得挑个口风紧的。”

&ep;&ep;暗一从暗处出来应了声便快速离去,走之前看了躺在榻上双目紧闭的少年丞相一眼,神情有些怪异。

&ep;&ep;南国小丞相是被宠着长大的,没被宠成个纨绔子弟,且能有如今的地位已是着实不易。

&ep;&ep;偏生运气还极好,占据高位的同时还成了主子的宠臣。

&ep;&ep;宠的,还没了边界似的。

&ep;&ep;南国男风虽不到盛行的地步,但有些权势钱财的人府里养些小倌儿,也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

&ep;&ep;若是主子对小丞相真的有那种心思……

&ep;&ep;暗一不敢再想下去,若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怕是这南国的天都得变了。

&ep;&ep;入了宫,暗一便直奔御医苑,一路上有宫人瞧见这戴着影卫专属面具的人,都远远的避了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ep;&ep;皇帝的影卫没人敢招惹,御医苑的那帮子御医更不用说。

&ep;&ep;眼瞅着暗一揪着首席御医的衣领子离开,愣是不敢吭上一声。

&ep;&ep;那首席御医不过中年便能冠上首席称号,能耐可想而知。

&ep;&ep;眼下被暗一如此粗鲁的行径对待,自然心里有所不满,只是还不待发泄,便被暗一一句话堵了回去。

&ep;&ep;“我是奉了主子之命,得罪之处,还望莫要怪罪。”

&ep;&ep;影卫的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谁敢怪罪?

&ep;&ep;首席御医硬生生地咽下了要吐出口的不满,指了指暗一揪住他衣领的手:

&ep;&ep;“先松松,不然一会老夫被你勒断了气,可就医不了人了啊。”

&ep;&ep;暗一闻言果真松了手,心道这首席御医果然是有些能耐和本事的。

&ep;&ep;瞧瞧这威胁人的话,说的真是自然极了。

&ep;&ep;这厢暗一带着人往回赶,却不知他主子那边早已炸开了锅。

&ep;&ep;顾流笙有些头疼地看着去而复返,站在姜含房门口死盯着他的姜华云:

&ep;&ep;“侯爷觉得朕专程来定国公府,只为害你胞弟?”

&ep;&ep;姜华云怔了一下,觉得他确实没这个动机,俯身拜道:“微臣不敢,还望陛下恕罪。”

&ep;&ep;“这些虚的就免了,阿含许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身体才受不住昏厥了。”

&ep;&ep;顾流笙坐在床榻边上,顺手将手里拧干的冷毛巾敷在姜含额上,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ep;&ep;“只是,朕若是不知道你护胞弟护得紧,只怕是会误会。”

&ep;&ep;误会?是误会他不敬天子?还是误会他连阿含病了都不请个大夫来看?

&ep;&ep;姜华云现在没心情揣摩顾流笙话里的意思,转身便要走:

&ep;&ep;“我去请大夫。”

&ep;&ep;“等等,朕已经让影卫去请了御医,”

&ep;&ep;顾流笙叫住姜华云,而后站起身,将之前从姜含额头上换下来的毛巾递与他:

&ep;&ep;“御医来之前还要劳烦侯爷用这法子为阿含降些温了。”

&ep;&ep;劳烦?

&ep;&ep;顾流笙的话让姜华云听起来极为别扭,他照顾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怎么到了这顾流笙嘴里怎么就成了劳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