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在座的人又不眼瞎,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上下一联想,什么原因都能猜测得出来,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人都是趋利者,如果真对胤祺有什么感情的话,那这几年也早就磨光了,就像刘佳氏一样,不再对胤祺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与其讨好胤祺,还不如跟福晋把关系处好,这才是后半辈子的衣食父母。

&ep;&ep;包括毓秀在内,在座的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弘晶年纪小,根本不懂这些,至于弘昇,倒是看出阿玛心情不快了,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平日里在阿玛面前,他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说话之前都要好好想一想,更何况如今阿玛脸都僵成这样了,他就更不敢说话了。

&ep;&ep;胤祺三分的苦闷憋屈如今也成了十分,以至于宴席一结束,便立马站起来,招呼都不打一声去了前院。

&ep;&ep;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随后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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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胤祺本来以为自己会气到睡不着,反正明天不用去宫里拜年,除夕夜又需要守岁,虽然在府里头根本没人管他守不守岁,不过一夜不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心里头憋屈难受。

&ep;&ep;情况跟胤祺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也可能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了,在太师椅上坐了没一会儿,就已经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ep;&ep;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身上搭了件大氅,再加上房间里放着炭盆,所以并不冷,只不过在椅子上睡觉的滋味总是不好受,腰疼胳膊酸,连屁1股都麻了。

&ep;&ep;胤祺皱着眉头把外边候着的下人叫进来,“不是让你们在外边候着吗,谁进来把这件大氅盖爷身上的?”他在府里还有没有威严了,女人不拿他当回事儿,连下人都不听话了。

&ep;&ep;答话的自然是胤祺身边的大太监,已经跟在胤祺身旁伺候了十多年了,所以哪怕胤祺这会儿发了脾气,心里头也不带害怕的,毕竟他了解这位爷,心肠和脾气都再软不过了,不会无缘无故罚人,更何况他们这些奴才也确实没违背爷的吩咐。

&ep;&ep;“奴才们不敢违背爷的吩咐,之前是福晋进来过。”福晋在府里头可是只手遮天,不光拿捏着大部分下人的卖身契,而且月例银子也归福晋管,所以甭管是跟着谁的奴才,也甭管是前院的,还是后院的,人人都知道,府里头最不能得罪的就是福晋了,爷还还在后头呢。

&ep;&ep;没办法,谁让他们府上跟其他皇子阿哥府不同,伺候的人不是内务府安排过来的,而是福晋着人采买调1教的,爷又把太多的权力给了福晋。

&ep;&ep;胤祺抿了抿唇,随后又将身上披着的大氅拢紧,确实很暖和,“现在什么时辰了?”

&ep;&ep;“寅时三刻(凌晨3:45)。”

&ep;&ep;“拿个手炉过来,爷现在去正院。”虽说现在时辰已晚,不过这可是除夕夜,按理来说是要守岁的,福晋应该没睡。

&ep;&ep;胤祺也不太确定,毕竟平日里不需要请安的时候,福晋可是从来都没有早起过,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都有,而且福晋做事情向来散漫,不怎么重视规矩,还真不一定在除夕夜守岁。

&ep;&ep;不过,尽管如此,胤祺还是拿着手炉,披着厚厚的大氅,坐进软轿里,让人抬着去了正院。

&ep;&ep;果不其然,福晋早已经酣然入睡,而且还是带着弘晶,母子二人睡觉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全都侧身躺着,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半握,脸蛋儿红扑扑的,大概是睡得太早了,连他走路的声音都听不到。

&ep;&ep;胤祺心里头的憋闷和难受总算是消散了,轻手轻脚的把外袍脱下来,换上干净舒服的寝衣,小心翼翼的侧躺在床上,跟福晋和孩子是一个姿势,而且盖的是同一床被子,显然是不折不扣的一家人。

&ep;&ep;一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没什么,但是一家三口全都睡到日上三竿,那大概就能被评选为‘幸福之家’了,毕竟每个人的幸福指数都够高,更别说睡到日上三竿之后,还可以不紧不慢的起床吃饭,对比正在宫里磕头叩拜的人,简直不能更舒服、更幸福了。

&ep;&ep;早上是毓秀昨日就吩咐好的,热腾腾的水晶饺、栗子糕、蒸排骨、溜鸡丝、酥火烧、熬冻豆腐、油爆肚、清蒸驴肉,连粥都是燕窝鱼蓉粥,燕窝用的是一等血燕,鱼是上等黑鱼,就连其中的黏米都是皇家贡品,可以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贵。

&ep;&ep;以往的早膳当然没有这么奢侈了,只不过这是大年初一的头一顿饭,自然要吃好了,所以就算浪费一下,也没关系。

&ep;&ep;不过,这可让胤祺惊奇的不行,他家福晋虽然爱吃、会吃,但在饭菜的数量和分量上却是从来不会过度的,每顿饭虽然不至于光盘,但是绝对不会有剩下一大半的情况,可以说是相当节俭了,像今日这样,一家三口人用膳,饭菜都满满一桌子的情况可是太少见了,而且弘晶还小,根本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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