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蕴珊唤梨香来服侍她更衣,左右道:“梨香刚刚说身子不舒服,那会儿回房去了,叫奴婢们来顶班。”

&ep;&ep;蕴珊点点头。

&ep;&ep;载淳宣那小太监进来,有蕴珊在此,那小太监当然不敢乱说,只说是珣嫔派他去找惇亲王府的侍读王冠男,没找到就回来了。

&ep;&ep;载淳问找王冠男做什么,小太监说珣嫔没吩咐。

&ep;&ep;载淳不信,可无论怎么逼问,小太监都只有这句。于是载淳大怒,叫人拉下去审,怎知小太监那么扛不住打,只打了几板,便七窍流血死了。

&ep;&ep;载淳又要叫人去惇亲王府查。

&ep;&ep;办事的小太监领了命,刚要走,载淳又叫停,说道:“不要将事情闹大。别深夜惊动惇亲王,只在门房上问问,那个小太监是不是奉珣嫔之命来过,就行了。”

&ep;&ep;蕴珊全程在旁冷冷坐着,如一座寒冰雕成的美人像。

&ep;&ep;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小太监回来覆命,说门房确认那小太监奉珣嫔之命到过府上,还进府觐见了王爷。又禀道:“奴才到时,府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乱糟糟的。奴才打听着,说是载濓贝勒不见了,王爷正到处派人找。”

&ep;&ep;载淳看看蕴珊,见蕴珊目不斜视置若罔闻,便不敢再惹她生气。

&ep;&ep;但心头疑虑难消,便叫人去值房,看载濓在不在侍卫值房里。

&ep;&ep;回禀说储秀宫的梨香来过,和载濓贝勒出去了。

&ep;&ep;载淳道:“传梨香。”

&ep;&ep;下面的人回禀说梨香不见了。

&ep;&ep;蕴珊冷笑道:“她倒是忠心,真是忠心极了。她这一走,臣妾这罪名可就坐实了。”说罢,便起身跪在一旁,抬手去卸头上的钗环。

&ep;&ep;载淳忙拉她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

&ep;&ep;“今日有人连臣妾的贴身婢女都动了,想必各方面都已经料理周全。臣妾此刻不脱簪戴罪,还等什么呢?”蕴珊冷笑道:“皇上只看值房就够了么?不如叫人将臣妾的储秀宫里里外外搜一搜,或许臣妾的衣柜里、床底下能把个濓贝勒搜出来呢。”

&ep;&ep;“朕分毫没有那个意思,”载淳面红耳赤,怒火转而撒在珣嫔身上:“来人,宣珣嫔来见驾!”

&ep;&ep;月绮进来,见蕴珊跪在地上,自己也不敢站,忙也跪了。载淳开口便问:“你今夜叫——那太监叫什么名字——小德顺出宫去惇亲王府做什么?”

&ep;&ep;月绮大惊,跪禀道:“臣妾何曾命小德顺出宫?”

&ep;&ep;载淳一个眼色,外头伺候的人抬了小德顺尸体进来。载淳道:“他自个儿说是奉你命去的,打死也没改口。朕命人去惇亲王府上核实,也说他是奉你的令到的府上,还进了府。”

&ep;&ep;月绮道:“臣妾着实不知那小德顺为何出宫去惇亲王府。臣妾刚刚在景仁宫,没见着他,还问起过。臣妾宫里的人可以作证。”

&ep;&ep;载淳命人传旨,宣了今夜景仁宫当值的人进来,绝大多数都跪在地上推说不知,唯有一个耿直忠心的,说看见小德顺悄悄溜出去,出了景仁门,但不是就近直奔东边的宫门,而像是往……西边去的。

&ep;&ep;东西六宫中,大多数宫殿现今都闲置,仍在使用的,景仁宫以北有钟粹宫,东北有永和宫,以西有储秀宫和长春宫,而长春宫自从西太后迁去瀛台,也已停用。

&ep;&ep;载淳又看向蕴珊。蕴珊岿然不动。

&ep;&ep;载淳不好做得太绝,便没有问她宫人,只叫外头的值班侍卫来,问今夜储秀宫有何人进出。

&ep;&ep;后门的侍卫说看见小德顺进来过,又看见他和梨香前后脚出去。

&ep;&ep;载淳听了,仍是扭头看一眼蕴珊,又问储秀宫后殿随侍诸人:“小德顺可曾进来后殿?”

&ep;&ep;后殿随侍的都是蕴珊心腹,早收了蕴珊的死命令,自然都说没有见过。

&ep;&ep;蕴珊自己娘家府上的人,她出嫁前已经都安置过,最知内情的婢女除了梨香带进了宫,其余皆遣嫁远方,外/围对她的事略知一二的小厮则多是家生奴才,阖家几代人都在府里做事,轻易不敢出卖主人。就算月绮要鱼死网破,点名叫这几人来作证,玛法(爷爷)和阿玛也不会留这些人活口。虽然都是家里的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嫔,他们知道怎么选。

&ep;&ep;至于惇亲王府的人,相关下人们早被载濓灭了口。惇亲王和敏喜格格等人虽然隐约知道一点,但总不可能来作证——一旦坐实了载濓的罪名,他们这些血亲还逃得掉么?

&ep;&ep;现在载濓和梨香一走,活的人证便只剩下月绮。

&ep;&ep;小德顺进了储秀宫,没见皇后,见了梨香,然后梨香就跑了;侍卫值房的人说,梨香到过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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