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是,他可是新帝,一天趾高气扬的,你怎么保证他就愿意见你。”陆忘遥还是不放心,又问起来。

&ep;&ep;顾情好像是一下说了太多的话,止不住地一阵咳嗽,陆忘遥赶紧身手过去拍拍他的后背。

&ep;&ep;“情兄,你这样……能行吗?”

&ep;&ep;“没事。”顾摆摆手,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边说边轻轻的咳嗽着,“吕弦,一定会见我,他不喜欢商,因为我们四处奔走,最不利于他的管理。但是他不会跟金银过不去。”顾情看着陆忘遥,“当今天下,见到我就等于见到了无尽的财富,懂了吗?”

&ep;&ep;陆忘遥不自觉地微微向后一仰,连连点头,“懂了,懂了。”说着把顾情的衣服拿了过来,“情兄,用不用我伺候你更衣?”

&ep;&ep;顾情忍不住一笑,“那倒不必了。”

&ep;&ep;陆忘遥点点头,“那我就出去办事了。”说罢就起身离开了。这么些年来,给顾情感受最深的,除了陆忘遥偶尔的不着调以外,多数还是他办事的麻利劲。

&ep;&ep;小时候两个人和太傅一起生活,陆忘遥计划起捉弄太傅,那可是一套接一套的,一有想法,说干就干,小时候的顾情也当了一阵子同谋,但是陆忘遥从来没把他供出去过,都是自己一个人挨太傅的骂,好在灵活,太傅打不着他。

&ep;&ep;大概是坐得太久,顾情觉得有些头昏脑涨,没办法又躺了下去,不知为何竟联想起了乘风侯,自己虽说人在天关,但终究是月渚的人,生他养他的土地是月渚,乘风侯带他看见的那些“潇潇英雄血”也全是为了保护月渚而流。

&ep;&ep;就连当年的乘风侯。

&ep;&ep;顾情闭上眼睛,强制自己不再去想,狠狠地踩灭有关乘风侯的记忆,一点火苗都不要有,一点温度都不要有。头晕是渐渐地褪去了,心口却觉得有点闷痛。顾情坐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提笔给詹星若写了一封信。

&ep;&ep;“来。”他唤道,门前的侍女低下头应道,“老爷。”

&ep;&ep;“把管家叫过来,辛苦了。”他不敢再大声说话,只是轻声吩咐,侍女进顾府多年,虽说见惯了老爷生病,但是生了病不能静养,反倒这么操劳,她心底也有些心疼,就连她们这些下人身体不适的时候,老爷都坚决不让她们工作,还亲自去看望。顾府的侍女也基本不用干什么太重的活,顾老爷曾经还说过,女孩子年纪轻轻的爱美很正常,所以允许她们带自己喜欢的发簪,偶尔出去跑商,回来还给侍女们带点漂亮的饰品,难免惹得小姑娘们春心萌动。

&ep;&ep;那侍女实在忍不住,便轻声嘀咕了一句“老爷,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怎么能这样……”

&ep;&ep;顾情虽说嗓子不怎么好,但是耳朵还是很灵的,听见了侍女的话,就侧目对她笑笑,“让你担心了。”

&ep;&ep;侍女脸一红,赶紧退下去办事了。

&ep;&ep;顾情轻叹了一口气,好像不能这样和女孩子相处,早晚出问题,不过是普通的礼貌罢了,正在这时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那日晚上在他府里的詹星若,要是有一天能看见詹星若因为这样普通的礼貌而脸红,那该多好。

&ep;&ep;他摇摇头,苦笑一下,提起笔继续写着。

&ep;&ep;不过片刻,管家就赶来了。

&ep;&ep;顾情赶紧起身迎过去,“王叔。”他看见老管家小跑着过来,心里很过意不去。

&ep;&ep;“唉,”管家,摆摆手,“老爷不必多礼。快坐下快坐下,你病还没好啊。”

&ep;&ep;老管家边说边把陆忘遥扔在顾情床上的衣服拿起来,给顾情盖上。

&ep;&ep;这位管家,是当年乘风侯的管家,偌大的顾府都由他一个人打点着。本来顾情被太傅收养后,这位管家就不见了踪影,顾情以为他也被大火给烧死了,没想到等顾情在天关重新建立起顾府时,老管家却找了过来。

&ep;&ep;老管家认得那三儿的样子,当日他和三儿一起出门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见顾府大火,便分头去找,到最后却只看见了三儿的尸体盖着顾情的衣服,他认得三儿,更认得顾情,一眼便看出死去的不是真正的小侯爷。

&ep;&ep;多年寻觅,却始终没见到顾情。

&ep;&ep;直到顾情远走天关,在商界掀起一片大风浪,顾老爷的名声瞬间远拨,老管家才冒险过来找一找,没想到真的是当年那个小顾情。

&ep;&ep;管家在顾情心里,是他和过去唯一一根纽带了。

&ep;&ep;到了新顾府,管家也是兢兢业业,事无巨细地帮顾情打点好。

&ep;&ep;“王叔,月渚现在情况很危险。”

&ep;&ep;管家点点头,“我知道,天关的兵应该快到了,我估计最晚正午。”

&ep;&ep;“我们得拖住吕弦,我现在就给月渚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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