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绥阳哎了一声,把谢延带走了。

&ep;&ep;桃色接过英景的伞,目送他离开后,小声说道:“司礼监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动静。”

&ep;&ep;明沉舟的视线从东边收了回来,呲笑一声,薄凉说道:“闹出更大的动静才是。”

&ep;&ep;她转身回了屋子,淡淡说道:“自视甚高,执掌乾坤的诸位大人也该被拉下来看看这人间了。”

&ep;&ep;桃色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难得没有接话。

&ep;&ep;————

&ep;&ep;直到午时,天色逐渐阴沉下来,细密的雪在晃荡的灯笼微光中缓缓落下。

&ep;&ep;一场初雪最终演变成一场大雪。

&ep;&ep;英景是赶着沙漏倒转的尾巴尖回了瑶光殿。

&ep;&ep;一向波澜不惊的他也是难得神色凝重,来不及掸干净身上的残雪便入了外室。

&ep;&ep;“事情闹得很大?”明沉舟心中咯噔一声,倾身问道。

&ep;&ep;英景深吸一口气,冷静说道:“万岁的事情被发现了。”

&ep;&ep;明沉舟脸色大变:“怎么会知道?锦衣卫不是把仁宁殿围得水泄不通。”

&ep;&ep;“问题就是出在这里。”英景抬眸露出被风雪刮得发白的眉眼。

&ep;&ep;“內宫有人察觉有异,买通锦衣卫,秘密潜入,这才捅了出来,如今已有十位官员涌入内阁,要求内阁和司礼监给个说法,现在还在雪中静坐,无一人起来。”明沉舟沉默,眉心紧皱。

&ep;&ep;若是这般,事情便不好收场了。

&ep;&ep;“内阁那边情况如何?”

&ep;&ep;“御史江兴程亲自带人闯的内阁,告知他此事的便是他的侄女,宫中的江美人,幸好他并未把此事和盘托出,只是选了九个同僚一同入宫逼阁,内阁在外朝,诸位大人怕闹得太大,已经悉数带到司礼监了。”

&ep;&ep;御史江兴程独立于各大党派之外,性格刚正不阿,眼底容不得一颗沙子,一点也糊弄不得。

&ep;&ep;他有一个同窗好友便是如今被京城学子广为称颂的敷文书院院长罗松文。

&ep;&ep;这么多年他一直冲在骂司礼监的前线,对内阁众人也是不假颜色,他一年弹劾的奏折垒起来能抵整个御史台诸人的重量,一向是个烫手的山芋。

&ep;&ep;“丧钟为何还……”

&ep;&ep;话还未说话,只听到一声悠远绵长的声音在大雪纷飞的午后清晰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威严震荡。

&ep;&ep;三万声丧钟在明德帝驾崩半月后终于敲响了。

&ep;&ep;明沉舟怔怔地听着,突然开口说道:“怪不得。”

&ep;&ep;她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掌印好快的速度啊,怪不得谢迨今日发疯一样闯了进来。”

&ep;&ep;不知不觉中,明德二十年只剩下两月,久久不至的初雪终于落了下来,却成了一场沸沸扬扬的大雪。

&ep;&ep;终于变天了!

&ep;&ep;明沉舟盯着那场大雪出神,好一会儿才说道:“给谢延更衣吧,等会怕是还有事情。”

&ep;&ep;英景应下刚准备离开,就听到门口守门的侍卫按剑匆匆而来。

&ep;&ep;“娘娘,太后请您和五殿下前往司礼监。”

&ep;&ep;英景和明沉舟对视一眼,各自察觉出对方眼底的不安之色。

&ep;&ep;“桃色,更衣。”

&ep;&ep;明沉舟沉声说道。

&ep;&ep;第19章

&ep;&ep;内阁自大周开朝便设立在文渊阁。

&ep;&ep;文渊阁设在文华殿后面,属于外朝范围。

&ep;&ep;立国初期都是司礼监迁就内阁,但随着司礼监的不断势大,集议的地方便从文渊阁逐渐移到了司礼监。

&ep;&ep;而恰巧,司礼监距离瑶光殿并不远。

&ep;&ep;当初皇贵妃在安排明沉舟的住处时,故意把她的宫殿安置得格外偏僻,如此安排,万岁若不是真心喜欢明沉舟,是不会特意踏足瑶光殿。

&ep;&ep;不过这也导致瑶光殿和司礼监只隔了一条护城河和一座花园的距离。

&ep;&ep;明沉舟带着谢延来到司礼监时,远远便看到空地上跪了十个大臣。

&ep;&ep;为首那人鬓角斑白,腰背挺直,即使跪在大雪天也丝毫没有半分佝偻,衣服挺阔笔直,丝毫没有褶皱。

&ep;&ep;众人朝东跪着,头上已经落满大雪,连着眉毛都覆盖上皑皑白雪,可个个脸色坚定,没有一人退缩。

&ep;&ep;“怎么都在外面跪着。”

&ep;&ep;明沉舟皱眉问着。

&ep;&ep;“江御史不愿进去,敲钟之后更是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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