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竟是太史令。

&ep;&ep;太史令见了长公主殿下,便拱手见礼,对方略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接着便问对方因何前来。

&ep;&ep;太史局观天文,测历数。若是无甚异象,抑或天子召见,甚少面圣。

&ep;&ep;可一旦入閣,便意味着不是小事。

&ep;&ep;故长公主才会有此一问。

&ep;&ep;“回殿下,臣前些日子测定历数时,见天有异象,似是大凶之兆,这才入閣觐见,请圣上定夺。”

&ep;&ep;大凶之兆?

&ep;&ep;长公主一怔,正待要问,便听身前的周成着急地催了句。

&ep;&ep;“殿下,快些入殿吧,陛下正等着您呢。”

&ep;&ep;长公主便只能压下心中疑惑,眼瞧着太史令告退离去。

&ep;&ep;入了内殿后,周成禀了天子声,说殿下到了。

&ep;&ep;“你且退下。”

&ep;&ep;天子手中拿着样东西正仔细瞧着,闻言并未抬头,只是让周成退下。

&ep;&ep;待得殿内唯余下长公主和他时,天子也没放下手中的东西,半晌后问了句。

&ep;&ep;“皇姐,阿姝如何了?”

&ep;&ep;长公主猜到他召自己来便是要问此事,故而便大略说了对方如今的情况。

&ep;&ep;“……我回来时,都阳侯府一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听得说讣告也都发出去了,明日京中各府收到讣告后便会前去吊唁。”

&ep;&ep;天子似乎并不在意侯府那些丧仪灵堂布置得如何了,略听了几句后便径直道。

&ep;&ep;“阿姝瞧着可还好?”

&ep;&ep;长公主便说面上看着还好,只是宁夫人病倒,府上一应事务具要她主持打理,只怕身子受不住。

&ep;&ep;天子一听这话,修长的指尖不由地一紧,原本小心拿着的卷轴也被他捏出道印子来。

&ep;&ep;几息后,他似乎意识到这点,霎时松了手,接着低头,细细地看了看那卷轴,确认上面的内容并未有所损毁,略皱起的眉心才放开了来。

&ep;&ep;“皇姐说的对。”天子说着,轻轻将那卷轴合起,接着拿起一旁的帛布套上,又缓缓放入御案上原本敞开的一锦盒内,待合上后才将其往旁挪了挪,似是为了防止自己不当心碰着了一般。“这些事原就劳心劳力,阿姝只怕吃不消。”

&ep;&ep;长公主原本见着他先前那小心的模样,心中便隐约有了些眉目,眼下瞧见那熟悉的锦盒后,才确定对方先前是在看什么。

&ep;&ep;更不论方才天子合上画轴时,那隐约显露的场景。

&ep;&ep;——五年期,都阳侯府,关静姝大婚。

&ep;&ep;那回长公主因着先帝身子不好,时常陪在身侧,便也没抽出空去参加自己至交好友的昏礼,还颇感遗憾。

&ep;&ep;而那时尚是储君的今上也因着宫人照顾不周染了风寒,长公主身为胞姐便又多了个要照顾的人。

&ep;&ep;便是那时候,她在自己这弟弟的寝殿内发现了副画,上面赫然便是关静姝大婚时的场景。

&ep;&ep;也正是那次,长公主第一次发现太子对关静姝的感情。

&ep;&ep;原本对方一直没表达出来,在被长公主发现后也不打算再隐瞒,这才发展到了如今的模样。

&ep;&ep;而那副画,这几年来,天子只要得空了,总会拿出来看上许久,再好好收起。

&ep;&ep;思及此,长公主看了看上首天子面上神情,接着想起在都阳侯府时关静姝说的那些话,正要开口说什么时,却听对方先一步道。

&ep;&ep;“朕会让周成亲自去六尚局调几个伶俐人,明日还要皇姐替朕带着去侯府,就说是皇姐你替阿姝调去的。”

&ep;&ep;这安排原是没有的,不过是方才听得长公主说起关静姝一人主持府上事务后,天子临时决定的。

&ep;&ep;长公主听了还没来得及应,他便又接了下去。

&ep;&ep;“还有一事,明日周成会和皇姐一道去。”

&ep;&ep;长公主一听便问了句为何周成也去。

&ep;&ep;天子便将那外室子孩子的事说了遍,又提了提宁成业生前最后一个见的,是那外室。

&ep;&ep;原本还想着怎么把从关静姝那儿听来的事告诉天子的长公主,一听这话就懵了。

&ep;&ep;“什么?宁成业死前还和那外室见了面?!”长公主声音一下提高,骂了句,“这混账东西!”

&ep;&ep;似是发现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天子皱眉。

&ep;&ep;“皇姐这是怎的?”

&ep;&ep;长公主却攥起指尖,咬牙连着骂了宁成业好几句,接着在天子略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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