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叔俯瞰着祁遥惨白无血色的脸,慢慢收回了手。

&ep;&ep;“少爷想吃什么,我去厨房做。”屋里空气意外压抑,秦叔音色也低沉了几分。

&ep;&ep;祁遥扯动嘴角,给了个虚弱到极点的笑:“清淡的吧。”

&ep;&ep;这之后连着大概一周时间,祁遥都是在自己卧室度过的,除了洗澡和上厕所外,基本都趴在床'上。

&ep;&ep;背上的伤口还没好完全,又再次裂开,齐医生几乎每天都来一回。

&ep;&ep;这天晚上祁遥伤口发炎,整个人浑身滚烫,输了两瓶液,体温才慢慢回落。

&ep;&ep;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这是沈轶一天傍晚回来,到祁遥屋里,看到他颧骨突起,脸颊凹陷时的第一观感。

&ep;&ep;沈轶高大冷峻的身体立在床边,祁遥吸食的次数和量都不多,所以这么几天时间,算是勉强初步戒成功,祁遥有这个意志力,沈轶自然是高兴和欣慰的,然而另一个方面,看到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就瘦得像是蜕了一层皮,就让沈轶感觉到心有一丝隐痛,这个人,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似乎就是有这种奇怪的魔力,能轻而易举就搅动他的情绪。

&ep;&ep;男孩这会安安静静地合眼躺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柔軟和温顺的气息,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力。

&ep;&ep;沈轶几步上前,坐在了床沿上,不管什么时候,男孩见到他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将厌恶表现得很淋漓尽致,好像他们之间,就没有这样平和的时光。

&ep;&ep;秦叔在一边同样默不作声,甚至主動退后,走出了房间。

&ep;&ep;伸'出手,掌心间触到温暖的脸庞,在沈轶眼里,其实已经将祁遥当他半个孩子,他没有子嗣,也不可能有子嗣,幼年时出过一次意外,险些命丧黄泉,他所谓的那个血缘至亲,没有伸出任何援手,若不是他命大,现在已经是黄土里的白骨一累了,他对姓沈的最后的那么一点亲情,已经在那个时候就彻底消失,他不会有姓沈的后代,对于子嗣他从来就没有常人那样的渴求。

&ep;&ep;何况他身边本来就有祁遥,他从来没想过有哪天会把对祁遥的爱分给别的什么人。

&ep;&ep;这个孩子,是他唯一认可的一个。

&ep;&ep;沈轶拿开手,起身将被褥边角捏严实,转身准备离开,忽然他衣袖被人拽住。

&ep;&ep;沈轶慢慢转过身,面目虽染着难以化开的冰霜,可手指却是在刹那里几不可察地颤了一瞬。

&ep;&ep;原本睡着的人,此时睁开了眼,眸光清澈澄亮,没有任何惺忪睡意,分明是醒了有一会。

&ep;&ep;“……五爷。”一开口,低哑难耐的声音,令祁遥都觉得惊讶,他放开手,拳头抵着嘴唇,低低咳嗽了两声,眼角末端,有淡淡的潮'红晕开。

&ep;&ep;像盛放在寒冬腊月的梅花,病态娇弱里又给人无与伦比的坚韧和孤傲感。

&ep;&ep;“您刚刚回来吗?”祁遥咳嗽过后,抿了下唇,问道。

&ep;&ep;沈轶幽幽的冷目锁着祁遥的脸,那里面有着某种祁遥看不懂的深邃,祁遥身体微動,手肘撑着床,就要坐起来。

&ep;&ep;下一刻沈轶一步踏过去,摁住了祁遥的肩膀,将他抬起一点的上半身给按回了床'上。

&ep;&ep;身体骤然下坠,床铺都跟着一阵猛烈晃动。

&ep;&ep;这个发展太过突兀,不在祁遥的设想里,所以他趴回去后,扭着脖子,眼睛睁得椭圆,表情都僵住了。

&ep;&ep;第4章五爷凶猛

&ep;&ep;男人两手摁着祁遥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床,身体更是靠了上去,俯身在祁遥上方,沈轶面无波动地凝注着祁遥,虽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祁遥却是陡然里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砰急促跳动,甚至于在沈轶的无声压迫力之下,光洁的额头上,都渐渐有冷汗冒出来。

&ep;&ep;掌心下的身体,绷到极致,男孩一双聚着璀璨星火的眼眸,也因为他靠近的缘故,而隐隐波动着,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吓着孩子了,沈轶没有任何气势上的收敛,如果温和的手段不能让男孩遵守他的规则,听他的话,那么他不介意动用强制手段。

&ep;&ep;祁遥仰视着咫尺之间男人那双冷峻夹杂着冰雪的眸子,忽的,由于彼此间距离极为相近,屋里光线明亮,于是祁遥从沈轶深邃墨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子。

&ep;&ep;不知道什么原因,祁遥忽然觉得一身的惊惧就褪了那么一些。

&ep;&ep;他将早就组织好,在肚里翻滚了多次的语言,以虽然缓慢、但异常坚定的语气说了出来:“……对不起,五爷,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破坏您设下的规则,和他们聚在一起吸.毒,您原谅我,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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