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朕不讲道理?!好!皇后等着,朕叫你看看什么是不讲道理!”皇帝回转过身朝着寝殿走去。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瞬时叮当作响。

&ep;&ep;元景行雷厉风行地取来笔墨,行云流水,一点也不犹豫地写下圣旨。

&ep;&ep;等时月影走近,他正好停笔。

&ep;&ep;诛时家九族、贬晋王为平民、废后

&ep;&ep;她才瞥见这几个关键的词,圣旨就被他揪了起来,“来人,去书房取玉玺!”元景行高声吩咐门外的德乐。

&ep;&ep;他大步流星地走去东墙边的木塌坐下,仿佛整件事已经盖棺定论,只要玉玺一盖,这圣旨今夜就会送去时家府邸,再然后......

&ep;&ep;时月影在应对皇帝怒火时向来木讷,平日里只要乖乖听训就好了,他这次动了真格。她站在偌大富丽的寝殿中央,十分无措。

&ep;&ep;五脏六腑纠结到了一处,双手攥着自己的袖子,揉捏得不成个样子。

&ep;&ep;元景行就这么远远地看着她。

&ep;&ep;殿外,德乐一听主子说要玉玺,立即抱着拂尘应了声是,吩咐边上的太监去取。而后才裂开嘴笑了,抬了抬下巴对白霜道,“等着吧,不是废后就是诛你们时家九族!或者两样都有!只可惜啊,白霜你这么个聪明人,跟了这么个主子,小命都要搭进去咯。不过我为人宽厚,倘若你求我,我若心情好,能替你去陛下面前说说情。”

&ep;&ep;白霜与德乐虽然侍奉不同主子,但因为皇帝几乎每日都来未央宫训斥皇后,她倒了霉每日都要见到这死太监的嘴脸,白霜挺直脊梁,“多谢大总管了,自从时家落魄之后,奴婢这活着的每一日都是捡来的,倘若能跟着主子去了,也是三生有幸!绝对不会为了苟活,而去求一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猴儿!”

&ep;&ep;她家皇后聪慧着呢!这两年来将后宫诸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只是在皇帝的事情上十分木讷。都说男人那处得了满足,就什么都满足了,皇后有着十足勾人的资本,偏偏不懂得如何使用,所以方才她离开时特意给皇后留了那件衣裳,希望能有点作用。

&ep;&ep;寝殿里头,时月影闷声站了一会儿,心想着不成了,再如此耽搁下去,玉玺一盖真没有回头余地了。

&ep;&ep;怎么办呢?

&ep;&ep;此时她灵光一现。倘若贵妃遇到这种事,她会怎么办呢?思量了一番,贵妃应该会这么办......

&ep;&ep;她捧起桌上装着桃子的琉璃盘,小心翼翼地朝着皇帝走过去。皇帝生着气,曲着膝半靠木榻上,一副近身者死的架势。

&ep;&ep;“陛下在宴上只饮了酒,想必已经饿了,吃个桃子吧。”她学着贵妃的样子,提起裙摆跪坐到木塌上。

&ep;&ep;“朕不爱吃桃子,你不知道么?满宫妃嫔都知道,就你不知道!”元景行别过脸,一副不愿看见她的样子,“你丝毫不把朕放在心上!这会儿时家人要死了,你假惺惺地来讨好?朕跟你说,不管用!”

&ep;&ep;他通身的火气。

&ep;&ep;时月影拿着桃子蔫蔫地垂下了头,学贵妃这一招不管用呀,她这是东施效颦了。

&ep;&ep;咕噜噜--

&ep;&ep;皇帝不饿,她水里走一遭,倒是饿得头晕眼花的。纵然心急如焚,但也不能先饿死过去呀。

&ep;&ep;于是她就咬了一口桃子。

&ep;&ep;进贡的桃子名叫琼浆玉露,顾名思义皮薄汁多,这么轻轻咬一口,香甜的桃汁就落了下来。

&ep;&ep;“你还吃得下去?”元景行侧过头,想了一堆话来训斥她,刚张口便停住了。

&ep;&ep;漂亮的锁骨下,那白得晃眼的雪肌上落了桃汁,正往下滴去。她的身形既不算丰腴也不算纤瘦,骨肉匀停,这两年愈加玲珑有致,任何华贵的衣裳到了她身上只能沦为陪衬。

&ep;&ep;时月影遭了这声训斥,不敢再吃第二口桃子。

&ep;&ep;元景行视线往下,她天生就是该让人侍候的,她自己穿衣裳,没穿好,衬襦丝毫不平整,细细的腰带胡乱缠着,一头青丝也没擦干。似乎只要一弯腰便呼之欲出了。

&ep;&ep;喉结微动,移开了视线。

&ep;&ep;时月影手里拿着桃子,瞧着皇帝的反应,原来他饿了想吃的啊,早知道她就不吃了。

&ep;&ep;她讨好地撑着木塌,倾身过去,将手里咬了一口的桃子递到皇帝唇边,“臣妾替陛下尝过了,是甜的。”

&ep;&ep;皇帝一听她的声音,骤然回眸。

&ep;&ep;胸腔顺势起伏了一下,原先还远远跪在木塌边缘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ep;&ep;元景行夺过她手里的桃子大嚼大咽起来,眼神却盯着那一滴往下滑落的桃汁。

&ep;&ep;时月影呆呆地跪坐着,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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