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片刻之后,无咎还在树上愕然不已。

&ep;&ep;莫非是怂人有傻福,不然又怎会屡屡死里逃生呢?先是麟豹有情,再又灵蝠庇护,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紫烟仙子,莫非是你在暗中祈祷……

&ep;&ep;无咎惊秫过后,忍不住又自作多情一番。而他还是不敢继续躲在树上,背起包裹溜了下来,翻过山梁,直奔前方的密林而去。摸黑走了一炷香的时辰过后,也不管东南西方,寻了一株大树,再又攀爬上去,见四周再无动静,这才搂着树干慢慢打起了瞌睡。

&ep;&ep;……

&ep;&ep;一片山坡上,三人正在静坐歇息。其中的古离忽而睁开双眼回头看去,紧接着对面的陶子与红女也是神色微动而似有察觉。

&ep;&ep;须臾,一道人影从丛林中踉踉跄跄窜了出来。只见他衣衫褴褛,发髻凌乱,且身上带有血迹,很是狼狈不堪。

&ep;&ep;古离诧异道:“木兄弟,缘何成了这般模样?”

&ep;&ep;陶子淡淡一瞥,跟着说道:“木道友自去方便,却迟迟归来,莫非寻不见出恭所在,这才如此窘迫,呵呵……”他自觉话语风趣,与身旁的红女微微一笑。对方报以娇嗔,却又暗暗忍俊不禁。

&ep;&ep;木申到了三人的近前,“扑通”坐在地上,心有余悸般地摇摇头:“诸位莫要见笑!我适才途中迷路,意外撞见几只嗜血灵蝠,舍去了最后几张烈火符,才得以摆脱了困境!”

&ep;&ep;古离微愕:“嗜血灵蝠……”

&ep;&ep;陶子与红女也没了说笑的心思,双双神色紧张。

&ep;&ep;木申却是摆了摆手,说道:“那灵蝠业已远去,若无火光或是血腥招引,断然不会再来!”

&ep;&ep;古离点了点头:“木兄弟见识颇广,应该身世不凡!”

&ep;&ep;陶子附和道:“若非出身世家,则必然得过名师指点……”

&ep;&ep;木申掏出两粒丹药服下,苦笑了下不予多说。

&ep;&ep;古离转而又问:“你声称那人深藏不露,缘何他始终像个一无所知的凡俗之辈?”

&ep;&ep;木申怔了怔,依旧是无言以对。

&ep;&ep;……

&ep;&ep;又一片山谷之中,依然古木参天而野草丛生。

&ep;&ep;此时,一道人影慢慢穿过密林,并以手中的树枝开路。他时不时撩开挡路的藤蔓、野草,还不忘惕然四顾而神色谨慎。行走在山林之间方向不明,且闷热无风。其额头上满是汗水,前襟后背都湿透了,便是布衣长衫都被荆棘扯出了两个口子,整个人很是狼狈不堪。

&ep;&ep;“扑哧”

&ep;&ep;一不留神,两脚陷了下去,再拔出来,鞋子上已沾满了腐烂的树叶与淤泥。他咧咧嘴,小心往前,伸手抓向肩头,又无奈长叹了一声。途中接连遭遇意外,便是包裹也跑丢了。毒蛇倒也罢了,几只长像怪异的林间野兽却是极难对付。所幸躲避及时,这才性命无忧。看来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没有遇见豺狼虎豹那样的猛兽。

&ep;&ep;不过,这都走了十余日,并已翻越了几道山谷,为何至今没能走出云岭山脉呢?还有木申那个家伙,自从月夜遭遇之后,再不见他回头寻来,是被大鸟吃了,抑或是径行远去?

&ep;&ep;这人正是无咎,原本清秀的面颊也不再清秀,反倒是灰头灰脸的模样。他歇息了片刻,继续艰难往前。

&ep;&ep;须臾,潺潺的溪水声传来。

&ep;&ep;无咎精神一振,去势加快。

&ep;&ep;此处或是丛林的边缘地带,前方的地势渐渐开阔。隐隐约约之中,一道溪水顺着山坡逶迤而去。

&ep;&ep;“嘿嘿,有山有水,才是好风景……”

&ep;&ep;无咎连蹦带跳,眼看着便要逃离丛林的困扰,而又猛然一顿,身后似有牵扯。他微微诧然,猛地挣脱,回头张望,不禁呲牙咧嘴。

&ep;&ep;原来是发髻缠上了树枝,方才猛然用力,挣断了束发的青布带子,使得头皮有些生痛,竟然自己吓唬自己一回。

&ep;&ep;无咎才将明白过来,已然是披肩散发。他浑不在意,转身跳出了丛林。

&ep;&ep;不远处的山坡上,青草茵茵,野花遍地,溪水流淌,再有山风吹来,顿时令人惬意无双!

&ep;&ep;无咎几步冲到溪水边,趴下来就是一阵畅饮。少顷,他又将上半身浸入水中,接着猛然昂头而水花四溅。

&ep;&ep;“痛快……”

&ep;&ep;他情不自禁呻吟了声,顺手撩开遮面的长发抬眼看去。

&ep;&ep;溪水顺着山坡往下淌去,在两里外汇聚成一方湖泊。那湖泊有着十余里方圆,恰如山间的一块明镜而倍添景色。由此往前,则是一道峡谷。此时旭日当空,天光明媚。远近静谧,人迹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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