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还没醒……就是说至少还没死是吗?

&ep;&ep;楚桓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身上被人换了一身亵衣。他有些意外,下意识抬头去看苏君棠,就见苏君棠难得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解释道:“你之前的衣服上都是血,所以我就帮你换了身衣服。”

&ep;&ep;楚桓了然,他以前会在意别人给他换衣服,是害怕身份暴露。反正现在他是男人的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倒也没什么了。大家都是男人,楚桓也不扭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之后,便下床打开衣柜开始找衣服。

&ep;&ep;也不知是谁如此有心,一开衣橱,楚桓发现他以前的那些衣服都已被人收走,而是换上了一色儿的男装。

&ep;&ep;楚桓从里面拿了一套最普通的白色劲装换上,又把所有的头发都扎了起来绑在脑后。等他迅速地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他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ep;&ep;苏君棠很懂得什么叫非礼勿视,在楚桓旁若无人地换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自觉的坐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完美诠释了什么叫目不斜视。

&ep;&ep;等到苏君棠第三杯茶水下肚,楚桓也收拾好了一切坐到他对面的时候,看着恢复了男儿身份后眉目如画,身长如玉的青年,苏君棠恍然记起他刚刚喝下的好像都是隔夜茶。

&ep;&ep;楚桓敏锐地发现苏君棠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上下看了自己一眼,问道:“怎么,我这样穿很奇怪吗?”

&ep;&ep;“不不不,不奇怪。”苏君棠连声否认,握拳掩唇轻轻咳了一声,然后神色如常道,“这一身,很适合你。”

&ep;&ep;“是么。”对于苏君棠的话,楚桓未知可否,他静静坐了一会儿,忽然抬眼向苏君棠问道,“这几天魔修可有什么动静?”

&ep;&ep;楚桓的话有些出乎苏君棠的意料,他本以为楚桓首先问的应该会是常蓦尘的消息,所以早就准备了一肚子应对的回答。却没想到对于常蓦尘的情况,楚桓竟然连问没问,反而更加关心魔修。

&ep;&ep;苏君棠心下有些诧异,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提到了魔修,苏君棠脸上的神情就凝重了很多,他道:“就在昨天,,赤炎宗和篆符宗参加五宗试炼的队伍都在回去的途中遭到了魔修伏击……包括两名长老在内,无一生还。”

&ep;&ep;无一生还,其中甚至还有两名分神期的长老……看来形势比想象的还要严峻啊。楚桓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深思,淡淡道:“赤炎宗和篆符宗内部早已被魔修渗透,消息走漏被埋伏,也在意料之中。”

&ep;&ep;“可奇怪之处就在这里,”常蓦尘摇了摇头道,“赤炎宗回去的时间路线的确不是什么秘密,但篆符宗长老素来小心谨慎,他的行程也只告诉了他们宗主,总不至于消息是从篆符宗宗主那里泄露出去的吧?”

&ep;&ep;“你确定?”楚桓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在得到苏君棠肯定的答复之后,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即起身,转身就要朝外走。

&ep;&ep;苏君棠喊住了他:“你要去哪里?”

&ep;&ep;“我去找宗主。”楚桓脚步一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现在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清醒到我发现了很多以前都被我忽视掉的问题。我这一次可能要出去几天,至于常蓦尘他……就拜托你了。”

&ep;&ep;扔下这一番话后,楚桓没再给苏君棠说话的机会,而是立刻踏出了房间。

&ep;&ep;苏君棠坐在桌前没有动,他听着楚桓快步离去的脚步声直至消失,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他这是怎么了,难道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从“慕轻痕”的身份里摆脱出来么。

&ep;&ep;苏君棠活了已然近二百岁,他年轻的时候便被师尊说过性格看似温和实则冷漠之至,除了医药,这世间从没有过一件事物与人能够走进他的心里。

&ep;&ep;楚桓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他本以为在万兽城时,对楚桓产生的那点小小心思也只不过是因为他还残留着的属于慕轻痕的那点记忆所致。回到隐仙谷后,他也的确放下了那一点点的念想,只将楚桓当做一个晚辈去照顾。

&ep;&ep;事到如今,看着这个耀眼夺目,摄人心魄的青年,他不得不承认,也许从一开始,所谓为了帮助楚桓脱离苦海而来的求亲,也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为了掩盖住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而已。只可笑那人还偏偏信他至极,竟然将常蓦尘交给他来照顾,也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ep;&ep;那边苏君棠正哭笑不得,而这边的楚桓却完全不知道苏君棠心中的纠结。此时此刻,他正赶在前往九华宗议事堂的路上。他步履匆匆,对一路上向他投来的各种打量的视线视而不见,就这样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到达目的地。

&ep;&ep;“楚师姐,啊呸,楚师兄——宗主他们还在里面,你不能就这么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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