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回过神来,侧颈一热,软若无骨的手贴了上来。

&ep;&ep;他的眼皮一跳,立刻扣住对方的手腕一拧,同时迅速转过身,阴鸷质问道。

&ep;&ep;你想做什么?

&ep;&ep;腕骨几乎被隐隐加重的力道拧断了,江扉一脸错愕看着他,随即连忙跪在地上,垂着头,吃痛的解释道。

&ep;&ep;奴才想给您擦擦脖子。

&ep;&ep;他的一只手还被李令璟扣着,所以没能将头贴到地面,只用力伏着。

&ep;&ep;李令璟能看见他垂下的眼睫,长长密密的,简直不像个男子。

&ep;&ep;促声说话时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被这浴堂的湿气沾着,也成了水水亮亮的。

&ep;&ep;也许是热的,或是心虚,他的额上淌着细汗,往下流着盛在了弯弯翘翘的眼睫上,又坠了下去。

&ep;&ep;李令璟忽而想起来那日他冒雨去凤和宫,脸上挂着雨水时也是这般模样。

&ep;&ep;只是那时天气阴冷,日光黯淡,想起来便只觉得他生的白,此刻却忽而在这浴堂里多了点活色生香的韵味。

&ep;&ep;还未细想心里那点被勾出来的是什么,他便压了下去,似是信了江扉的话,于是松开了他的手。

&ep;&ep;水声呼啦作响,江扉的余光里瞥见他从浴池中走了出来,湿漉漉的一双脚停在了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命令声响起。

&ep;&ep;擦身。

&ep;&ep;一旁的屏风上挂着干净的毛巾与亵衣,江扉连忙起身,走过去将毛巾取下,迟疑了一下,方才回到李令璟面前,小心的给他擦去身上的水珠。

&ep;&ep;李令璟见他低头低的狠,那截白生生的脖颈都快断了似的,有心想逗他,便道。

&ep;&ep;你都不抬头看,怎知哪里擦到了,哪里没擦到?

&ep;&ep;闻言,江扉一僵,才小心的抬起眼。

&ep;&ep;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尊贵而毫无遮蔽的二皇子,许是给他增了些莫名的心理负担。

&ep;&ep;李令璟的目光始终轻飘飘的,貌似无意的落在他脸上,渐渐发觉他害羞般的有些红了脸。

&ep;&ep;只是很浅的一点,荡漾着跟女子的胭脂似的。

&ep;&ep;李令璟忽而抬起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ep;&ep;这次他没发难,握着这清瘦而白腻的腕骨,几秒后才夺走他掌心里的毛巾,淡淡道。

&ep;&ep;我自己来。

&ep;&ep;江扉无声的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背脊松懈下来,退到了一边。

&ep;&ep;从浴堂出来后李令璟便去了寝殿休息,负责夜间伺候的江扉在榻尾候着,要等夜深了才能蹑手蹑脚的去屏风外的小榻上歇息,随时等着他的吩咐。

&ep;&ep;这夜间伺候的活儿本是由两三名宫人换着来着,确保不会因为打盹而疏忽,只是李令璟有心要把江扉留在身边的近处,等着看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便只安排了他一人伺候。

&ep;&ep;夜深露重,窗子透进清淡的月光,正是最静寂最毫无防备的时刻。

&ep;&ep;李令璟佯装已经睡熟了,闭着眼。

&ep;&ep;只是等了良久,都没听到江扉鬼鬼祟祟接近的声响,反而听见了屏风后渐渐变得绵长平缓的微弱呼吸声。

&ep;&ep;他竟是真的睡着了?

&ep;&ep;李令璟不信。

&ep;&ep;等到了夜色最浓时,他掀开被子,无声的下了床,赤着脚走到了屏风后。

&ep;&ep;刻意收敛起来的声息没能立刻惊醒精疲力尽的江扉,这小榻只是容他们暂时歇息的,又窄又小,他侧身蜷缩着才能完全躺下来。

&ep;&ep;摘下的巧士冠放到了一旁,宝蓝色的太监服被阴翳染成了暗色,唯有一张脸雪白如月。

&ep;&ep;李令璟头一次这样仔细的端详着他的眉眼,便是看过了天下美人,他也不得不在心底称赞江扉的一副好皮囊。

&ep;&ep;明明没有涂脂抹粉,可这般唇红齿白,还是看的人移不开眼。

&ep;&ep;这样的人,怎么会单单是一个小太监?

&ep;&ep;若是女子的话,倒可能是宠冠后宫的贵妃。

&ep;&ep;荒谬的念头连李令璟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禁轻嗤了一声。

&ep;&ep;只这微不可闻的一下,他便见江扉的眼皮动了动,随即警觉的立刻睁开了眼。

&ep;&ep;望见不知何时立在面前的李令璟,他也没露出半分惊慌,立刻从小榻上起身,而后跪在了地上,已然恢复了清醒。

&ep;&ep;奴才失职,请殿下恕罪。

&ep;&ep;李令璟轻哼一声,慢条斯理道。

&ep;&ep;念你刚来这宫里,便绕你一次,若下次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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