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的高度,却没看到姬珧越来越沉的面色。

&ep;&ep;静谧片刻,姬珧忽然看他:“父皇那时已是强弩之末,我不赶在那之前成亲,还要再等三年。”

&ep;&ep;“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ep;&ep;“对。”姬珧点头。

&ep;&ep;“我就这么迫不及待,我想着,怎么也要有一个人在我最难的时候陪陪我。”姬珧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却悄无声息地露出了她心中最柔软也是最易被伤害的一面,对面的人一下子哽住,没想姬珧还有话没说完。

&ep;&ep;“倘若小师叔当初给我这个机会,我也不会被他蒙骗,活活受了三年的幽禁之苦。”

&ep;&ep;姬珧意有所指,玉无阶却不会想到她说的那层意思。他只是脸色白了白,眼中有心疼,有歉意,有纠结,有心虚,但就是没有后悔。

&ep;&ep;玉无阶仰头喝了一杯酒,躲开她的视线。

&ep;&ep;姬珧也不想自讨没趣,或许是故旧相见,给她古井不波的心带来点波澜,但波澜就是波澜,掀不起大的风浪,涟漪过后,就回归沉寂,她又变得十足冷静。

&ep;&ep;“所以呢,我亲自来了,小师叔走还是不走。”

&ep;&ep;心中知道虞弄舟并没有请动他便好,如此一来,姬珧再用他,也不会觉得隔应恶心。

&ep;&ep;玉无阶不说话,自顾自地倒酒。

&ep;&ep;姬珧见他面色暗沉,没揪着那个问题,反而四下看了看,状似无意地提起:“怎么没看到小芍,她近来还好吗?”

&ep;&ep;酒盅磕到案几的声音,清晰可闻,玉无阶终于不再满酒,他把酒壶放在旁边,沉眉静止片刻,忽然抬头对她笑了笑:“我当初就说过,这一生不回玉家,也不入朝堂,就这么山高水远自由自在地过一辈子,哪怕是你亲自来,我也不会离开的,对不起,珧儿。”

&ep;&ep;他的歉意是真心的,说不离开的决心也是认真的。

&ep;&ep;姬珧开口:“为了小芍?”

&ep;&ep;玉无阶回答:“跟她没关系,是我嫌麻烦。”

&ep;&ep;“哪怕我在京城孤立无援,身边无人相助,哪怕我快要被人害死了,小师叔还是照样无动于衷?”

&ep;&ep;玉无阶明显顿了一下,姬珧把话说得太绝,他没想到还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因此眉头皱了皱,但仍旧不松口:“真到那时,师叔再去救你。”

&ep;&ep;骗人。

&ep;&ep;姬珧想说这两个字,但终究觉得无趣。

&ep;&ep;她只是对他嘴硬的态度有些不耐烦,世人都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小师叔在她面前还要藏着掖着,姬珧很不爽。

&ep;&ep;“你不回玉家,不入朝堂,是因为小芍的身份比较尴尬,小芍是你弟弟的妻子,你弟弟死了,她一个孤女无处可去,你想一辈子保护她,所以才不惜跟家族决裂,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个隐世独居的青玉先生,你喜欢她,不想她受委屈,说什么嫌麻烦?小师叔,说谎哄人这一套,你要看碟下菜,别人或许觉得你这样做是善解人意替他人着想,我只会觉得你把我当成一个傻子。”

&ep;&ep;玉无阶偏头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木桩一样站着的宣承弈,而后回神看她,刚才那一番话不留情面,也能看出她心底的怨气,再遮掩的确就如她所说,把人当傻子,而且没意思。

&ep;&ep;“如你所说,师叔的确是为了小芍。我不想让那些风言风语去打扰她。”

&ep;&ep;姬珧似笑非笑,声音里却不见任何感情:“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小孩子了,从前我心底放着你,不想伤害你,所以什么都可以容忍,现在却不行。我叫你一声小师叔,就是还顾念当初的情面,你为她拒绝我,我只能以她来要挟你,小芍的面子在我这无足轻重,我想杀就杀她,想留就留她,你怕她名声尽毁深受委屈,还要先想想她有没有这个命来承受。”

&ep;&ep;玉无阶一言不发,她理了理袖子,端正地坐着,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寒气让人脊背发麻:“我既然来了,万没有空着手回的道理。”

&ep;&ep;她说的时候,玉无阶从始至终没有打断,可是神色却由一开始的惊诧到后来的沉寂,眼睛张大了几分,他怔怔看着她,良久之后,却是叹了一声:“虞弄舟到底做了什么,会把你变成现在这样?”

&ep;&ep;他没有生气,反而有淡淡的心疼。

&ep;&ep;姬珧只是冷笑:“没人帮我,我自然要自己争取。”

&ep;&ep;只一句话,让亭中两个男人皆是为之一怔。

&ep;&ep;正僵持着,亭子外面忽然冲进来一道人影,宣承弈下意识伸手拦住,另一只手摸着腰间佩剑,那小厮看也不看他,只是神色焦急地对玉无阶道:“先生!夫人又昏倒了,情况有些不对,您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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