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拓拔泓道:“可是这种消息,可能封得住吗?”

&ep;&ep;冯凭道:“封不住也要封,能压多久是多久。”

&ep;&ep;杨信道:“臣明白。”

&ep;&ep;杨信匆匆出宫去,冯凭转身看了一眼那案上的书信,一把抓起一堆,丢在地上,气愤道:“皇上看看吧,只一个乙浑,惹出来多少事。他刚刚杀死杨保年,这马上就有晋州刺史王昌向我送密信,请求带兵入京诛杀乙浑,为皇上铲除奸臣。”

&ep;&ep;她愤怒道:“你当这些人真的是憎恨乙浑,想为了皇上除奸吗?他们巴不得乙浑作乱,这样他们就有借口堂而皇之的带兵进京,好取代乙浑之位。他们想效仿汉时的董卓诛十常侍呢。咱们要是糊涂,听了他们的蛊惑,当真让他们如愿了,那才要天下大乱了!这些人如此,朝中那些人,也都各怀心思,现在坐山观虎斗。乙浑这个东西,可恨我投鼠忌器,不能现在杀了他,还要绞尽脑汁帮他收拾烂摊子。”

&ep;&ep;拓拔泓慌乱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他杀了陆丽,如果他要杀朕,那朕怎么办!”

&ep;&ep;冯凭喘了口气,伸手按着窒息的胸口:“皇上让我想想。”

&ep;&ep;她在殿中来回走动,走到哪,拓拔泓跟着转到哪,催促道:“太后,你快想个主意啊!”

&ep;&ep;冯凭再次派出宦官,去传乙浑入宫觐见:“咱们先试探一下他心思。”

&ep;&ep;太监派出去,不过片刻回来了,回报道:“乙浑大人称他身体不适,得了急病,不能入宫了。”

&ep;&ep;拓拔泓听到这话,脸色紧张道:“太后,你听到了吧?乙浑不肯入宫,肯定是别有所图了,说不定正在商量着怎么谋反呢。咱们不能再留他,咱们必须要立刻杀了他,否则他真的谋反了!他杀了乙浑,怕咱们会杀他,一定会铤而走险,咱们要先发制人。”

&ep;&ep;冯凭道:“他是有备行事,咱们贸然动手,会出事情的。”

&ep;&ep;拓拔泓道:“那太后你倒是想个法子啊!”

&ep;&ep;冯凭伸手揽着他肩膀,道:“皇上先不要急,急则生乱。乙浑现在不敢入宫,不一定就是要谋反了,他可能只是怕咱们杀他,他现在也在试探咱们的态度,等咱们这里的反应。以我所见,他没有这么大胆子。他想要的不过是专政揽权,咱们现在孤儿寡母两个人,对他来说是最好控制的,他要是谋反,杀了你我,再想扶持一个就难了。”

&ep;&ep;拓拔泓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ep;&ep;冯凭道:“他想要权,咱们便给他权。他想要什么,咱们便给他什么,先安抚住他,打消他的怀疑。”

&ep;&ep;拓拔泓说:“可这不是让他称了心如了意,给他机会越坐越大吗!”

&ep;&ep;冯凭道:“你不让他称心如意,他就不让你称心如意。针锋相对,谁都落不了好。咱们只能暂时先让他称心如意。”

&ep;&ep;拓拔泓道:“来日他会越来越放肆狂妄,越加威胁朕的。”他追着冯凭反对道:“太后这是饮鸩止渴,他的野心会越来越来,越来越不满足的。”

&ep;&ep;冯凭道:“眼下只能先拖着了。”

&ep;&ep;她急诏李益,入宫来拟旨。

&ep;&ep;封乙浑为平原王,车骑大将军,加侍中,录尚书事。那时杨信已经再次返回宫中,她将这份诏书交给杨信,黑幽幽的目光注视着他,口气中隐隐带着警告的意味:“安抚住乙浑,他要的我给他了,别让他一冲动,做出对大家都不好的事情来。你可拿捏稳妥了。”

&ep;&ep;杨信应命,持旨再次出宫去了。

&ep;&ep;留下拓拔泓和冯凭二人在殿中等消息,拓拔泓担忧道:“太后真的信任这个杨信吗?他和乙浑私底下有些瓜葛,说不定就是他和乙浑勾结杀死陆丽的。”

&ep;&ep;冯凭道:“他不是蠢笨的人,他知道站在哪一边对他更有利。正是他和乙浑曾有些瓜葛,我才几番让他去和乙浑沟通。咱们说什么,这老贼都不信。”

&ep;&ep;……

&ep;&ep;拓拔泓庆幸这个时候,还有太后在一旁,否则他独自一人,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办了。他紧挨在太后身边,心中充满了焦虑。

&ep;&ep;诚如太后所料,乙浑此时的确未生病。他正在家中,和他的亲信,兼下属及表兄的杨涟说话。杨涟一身官服,冠带严整,做的是探病的姿态,乙浑则光着脚倚在榻上,穿着睡觉时穿的白色单衣,随时准备宫里的人来,好立刻钻进被窝里装病。

&ep;&ep;睡房的门从内反锁,府外有家人在暗中盯着,看到有宫里太监模样的人来了,便随时向他禀报。因为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人来,实在无聊,乙浑遂让奴婢送了酒食进来,招待杨涟饮酒。

&ep;&ep;肉是煮熟切片的牛肉,酒是陈年的葡萄酒。两人一人持一双筷,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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