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后来他的父亲和母亲就和好如初了,感情比从前还要好。

&ep;&ep;天不遂人愿,第二年他的母亲便亡故了,这也就罢了,父亲丧妇之痛未过一年,竟要娶新妇,而这新妇,听闻是宫里头那位碧海青天夜夜心的苏贵妃牵桥搭线的。

&ep;&ep;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ep;&ep;好一个心机深沉的怨妇。

&ep;&ep;年方十二的他,出走是为了去边疆寻他的父亲,他要问个清楚,究竟与这碧海青天的苏贵妃有何瓜葛……

&ep;&ep;少权陷入了思绪当中。

&ep;&ep;白玉京却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来揪他衣领。

&ep;&ep;又没陈少权高,便有些仰视陈少权。

&ep;&ep;“外头是活生生的人,是活生生的我大楚的百姓!你就忍心将他们锁在城门外头,任热毒肆虐?死伤增多?”白玉京大吼,“若是后头有辽人追着这些百姓,你是不是也会一言不合就关上城门!你的良心呢!亏你还是国公爷的儿子!你的血性呢?就这么冷血无情吗!啊?”

&ep;&ep;守宫门的护卫忍不住侧目。

&ep;&ep;陈少权狠狠地推开他。

&ep;&ep;“天真!”他反驳白玉京,“外头是我大楚的百姓,可里头也是我大楚的百姓!热毒肆虐,传染极快,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隔离,将他们放进城,是想将热毒扩散吗?”

&ep;&ep;他忍不住骂了一句白玉京愚蠢。

&ep;&ep;于是,白玉京和他打了起来。

&ep;&ep;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打到最后,白玉京只记得是因为一句愚蠢。

&ep;&ep;其他的倒忘了。

&ep;&ep;大朝会上,圣上忧心万民,特命了太医院四十名太医随着陈少权到聚宝门下查看流民病症。

&ep;&ep;又令户部拿主意如何安置万民。

&ep;&ep;再令兵部侍郎林存志接管锦衣卫、京城守备军、五城兵马司。

&ep;&ep;总之,城门十三道,绝不开启。

&ep;&ep;可户部的办事效率让人生愁。

&ep;&ep;这会儿已经午间,外头的流民困顿城下,热毒悄悄蔓延,流民已然倒下泰半。

&ep;&ep;若是下雨,热毒会更肆虐。

&ep;&ep;陈少权抬头看天。

&ep;&ep;云团四合,微雨将落。

&ep;&ep;太医院的院判郑茂行引着四十名太医登上城墙。

&ep;&ep;“郑大人请看看吧,据说是热毒。”脸上挂了些彩的陈少权望着城下委顿的百姓们,忍不住声音低沉。

&ep;&ep;郑茂行是个面容白净微胖的老者,约有五十多岁。

&ep;&ep;他望着城下的百姓,摇了摇头。

&ep;&ep;“无药可救。”他道,“世子爷也说了,他们是热毒。我从医四十年,从未见过热毒病人好起来。”

&ep;&ep;后面的太医跟着点头附和。

&ep;&ep;“是啊,热毒有许多病症,有的高热不退,有的呕吐不止,还有的昏厥休克……摸不着病因啊。”

&ep;&ep;“这病因摸不着,又没什么预防的法子,只能任之处之,无方可解啊!”

&ep;&ep;“唾液飞沫皆可传染,这样凶狠的病症,几十年未见啊!”

&ep;&ep;陈少权静静地听着太医们感慨,心中只觉烦躁。

&ep;&ep;“太医是全天下最好的医师,他们都说治不好,那自然是治不好的。”京城守备军的统领夏乐康叹了一口气。

&ep;&ep;“太医们原来是这般诊病的。”陈少权冷冷道,“不近病患之身,距离二十丈之高,只远远看去,便可得出无药可救的结论。”

&ep;&ep;他拍手叫好。

&ep;&ep;“太医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医师!”他忽的抓了郑茂行的衣领,将他推在城墙上,道,“这数万百姓,你一句无药可救便打发了,可有半分医者的仁心?”

&ep;&ep;郑茂行吓得从城墙上滑落在地,不住的告饶:“世子爷息怒,世子爷息怒。”

&ep;&ep;“若想世子爷息怒,这便开了城门,领了太医们去百姓中瞧瞧。”白玉京自一旁慢悠悠地走上城墙,挂着一脸的伤道。

&ep;&ep;“这……”郑茂行看了看身周面色各异的太医们,嗫嚅不敢开言。

&ep;&ep;“来呀,绑了郑大人去城下,郑大人打头阵,太医们自然敢去了。”白玉京抱了膀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ep;&ep;这便有人拖了郑太医往城下而去。

&ep;&ep;剩余的太医们面露恐慌,便有一人怯怯出言。

&ep;&ep;“还请大人们容我们换上衣衫,戴上面巾,一同下去为百姓们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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