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安康快马加鞭,回到大凉,直奔正殿,文德和文礼都在禾昌的床榻旁,太医柳远也是,只是神色凝重。

&ep;&ep;所有人见了安康,都让出一条道来。

&ep;&ep;床榻上的老人,安康看得出,他坚持着,只剩下奄奄的一口气息。

&ep;&ep;安康颤抖地走上前,眼泪直接流了下来。

&ep;&ep;“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变这样了...?”她望向柳远问道。

&ep;&ep;柳远低着头,似是有苦难言,只好看向文德。安康随着柳远的视线,摆过头来,也盯着她。

&ep;&ep;文德不得已,只能照实说。

&ep;&ep;“伯皇父......已好几天未喝药了......”文德哭肿着眼,几近啜泣道。

&ep;&ep;安康对文德的说法不能接受。

&ep;&ep;“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好几天未喝药......”

&ep;&ep;文德看着安康,话哽在喉咙,说不下去。

&ep;&ep;文礼在旁边,已经哭的像个孩子,他抽着泣,“伯皇父身边负责喂药的侍从说,伯皇父似是知道自己......就让他们把药倒了......”

&ep;&ep;安康一听,眼泪又掉了下来,皇兄.....安康不舍,她她再了解禾昌不过,知道禾昌为何如此做。

&ep;&ep;禾昌是不想拖着自己的身子,成为大魏的累赘。他自觉不懂用兵,也上不了战场,因此对他来说,这是自己能够为大魏做的最後一次牺牲。

&ep;&ep;床榻上的禾昌听见安康的声音,用力地睁开双眼,举起手指着安康,在空中胡乱比划着。

&ep;&ep;知道是在找她,安康连忙迎上前去。

&ep;&ep;“你们......都先下去吧。”禾昌微弱地说。

&ep;&ep;众人听命,行礼告退。

&ep;&ep;“安康......”禾昌像是看不清她了,只能茫茫地喊着她的名字。

&ep;&ep;“皇兄,安康在这......”泪水倾泄而下,安康牵起禾昌的手,紧紧握着。

&ep;&ep;老皇帝用尽全力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她。

&ep;&ep;禾昌的眼神,安康再熟悉不过了,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疼爱,也有纵容。

&ep;&ep;但此时,更多的,是责任的托付。

&ep;&ep;“文德年轻,她什麽都好......但朕担心她过於感情用事,就像她的父亲.......当年一样......”像是怕时间不够用,禾昌喘着气,和安康交代着。

&ep;&ep;“你要.....你要帮着她......”

&ep;&ep;安康只能点头,“安康明白。”她说。

&ep;&ep;禾昌听了,突然大力地握紧了安康的手,还使劲的撑起身子,

&ep;&ep;“安康,你一定要答应皇兄......有你在,绝不让文德做出什麽糊涂事。”

&ep;&ep;这句话,禾昌几乎是用了全力,全身都在发抖。

&ep;&ep;讲到文德,安康心虚,瞬间被禾昌这样的执着给震撼住,心里一愣。

&ep;&ep;“答应朕!”没听到安康回应,禾昌急了,他喊道。

&ep;&ep;“安康定会帮助文德成为一个有为之君。”安康终於说。

&ep;&ep;禾昌直直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好,朕可以问心无愧地去见独孤氏的先祖,和那些为大魏死去的将士们了......”

&ep;&ep;“朕这一生,没什麽作为,庸庸碌碌,但最起码守住了大魏的尊严,也算是为大魏留下了一个好的皇帝......”

&ep;&ep;禾昌开始喃喃自语,安康知道这已是弥留之际。

&ep;&ep;虽然如此,但是关於自己和文德的事情,她还是想在他死前,亲口告诉他。

&ep;&ep;“皇兄,安康有一件事要告诉您......是有关文德的......”

&ep;&ep;这样的开头,禾昌怎麽会不知道她要说什麽,老皇帝摆了摆手,让她别说下去了。

&ep;&ep;“别说了,朕都知道。”他轻声说。

&ep;&ep;安康对他知情,很是意外,但现下,悲伤还是盖过了一切的情绪。

&ep;&ep;“安康......文德会是皇帝,你知道和一个皇帝相爱,会有多辛苦吗...?”禾昌看着她,心疼地问。没有责备,他的第一句话,还是在关心着安康。

&ep;&ep;一个皇帝,心系天下,任何人一旦坐上这把龙椅,她的心中,都不可能只装有一个人,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是文德。文德不是昏君,她心里多麽看重大魏,世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ep;&ep;也就是说,从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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