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梁梦因觉得自己的耳朵自从那句话进入后,便酥酥麻麻一片,顺着向下,她的胳膊和手指也酥麻成一团,失了所有力道。

&ep;&ep;双手忽然垂落,带着不可抑制的哭腔,

&ep;&ep;“你……怎么这样啊。”

&ep;&ep;陈时序的喉结微不可见地一滚,轻轻揉捏着她的后颈:“乖,别哭。”

&ep;&ep;“哭了,又要眼睛肿了。”

&ep;&ep;肿了,又要对他发脾气。

&ep;&ep;“我才没要哭呢。”水盈盈的眸子瞪过去,梁梦因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

&ep;&ep;到底是心绪不平,梁梦因万般不满地质问他:“活该你这么多年没老婆,说句话跟要了你的命一样。”

&ep;&ep;“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就这么一拍两散了呢?”

&ep;&ep;“不会的。”陈时序深深吸气,他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想纠正她的用词,“那不是一拍两散,只是——”

&ep;&ep;“小别一下。”

&ep;&ep;山不来就我,我就便来就山。

&ep;&ep;这是四年前梁梦因的心思,也是四年后陈时序的念想。

&ep;&ep;不管怎样,他们总会再见。

&ep;&ep;梁梦因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几年的往事在眼前一闪而过,也有人始终没变,停在原地。

&ep;&ep;“陈时序,你闭眼。”梁梦因仰着头望他,“我想给你送个礼物。”

&ep;&ep;“什么东西?”陈时序对上她湿润的眼眶,指腹轻轻捻过那点潮热。

&ep;&ep;梁梦因只是说:“你先闭眼。”

&ep;&ep;“我回来前,你不准睁眼哦。”

&ep;&ep;陈时序点点头,他闭上眼坐在餐桌旁,听着她跑开的脚步声,还有噔噔上楼的声响。

&ep;&ep;他的心下一片平静,潮涨潮落,金黄的沙砾湿了又干,不知见证过多少次日出日落。

&ep;&ep;但在轮转之间,他的太阳又升起了。

&ep;&ep;“梁梦因,你的手机响了。”原本是不想说的,只是梁梦因放在桌上的手机持续不断地震动棒,陈时序便叫了声她。

&ep;&ep;“别理他。”梁梦因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停了几秒,她又反悔了,别是什么品牌的事情,现在正处在起步的初始阶段,更是不能马虎,“哥哥,你帮我接吧。”

&ep;&ep;陈时序睁开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瞳孔微缩,点下了接通键。

&ep;&ep;宗泽言温和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

&ep;&ep;“sara,我明天要回纽约了。”

&ep;&ep;陈时序没有出声。

&ep;&ep;一片漫长的安静,被宗泽言的几声干笑打断。

&ep;&ep;“好吧,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跟我说话。关于上次宴会的事情,我想我应该跟你道歉。”

&ep;&ep;“sara,我给你留了一份新婚礼物。大概你是不想见我了,到时候让小师妹带给你。”

&ep;&ep;“也算是我最后的心意了,祝你新婚快乐。”

&ep;&ep;宗泽言一顿,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

&ep;&ep;“哦,差点忘了,sara,你让我起草的婚前协议,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ep;&ep;“如果你要离婚,这份协议会最大程度上保证你的财产分割。”

&ep;&ep;刚刚拿了盒子下楼的梁梦因正撞上宗泽言的这句话,忽然定在台阶上,和眸色深沉的陈时序对上视线。

&ep;&ep;“sara,你听到了吗?”

&ep;&ep;梁梦因抿了抿唇,心虚地别开眼。

&ep;&ep;心下慌乱一片。

&ep;&ep;“她听到了。”是陈时序开口的。

&ep;&ep;没有在等宗泽言说一句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ep;&ep;梁梦因看着陈时序从餐厅款款走来,他停在台阶下,抬眸望向她,几分冷意已经从中泻出。

&ep;&ep;“陈太太,有什么要解释的吗?”他低眸看了下她怀里抱着的盒子,已经猜到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ep;&ep;梁梦因不知道要怎么讲,人的想法本就是一直变化的,这段婚姻开始之初,她的想法并不能代表她的现在。

&ep;&ep;安全感她确实有了,但她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

&ep;&ep;“看来你没什么要解释的,没关系。”他淡然一笑,梁梦因直觉不妙。那个笑里释放着的危险信号,让她不由向台阶上挪了一步。

&ep;&ep;陈时序跟着逼近一步,微笑:“陈太太,那我也祝你新婚快乐吧。”

&ep;&ep;梁梦因眉心一跳,还来不及细想他的话,整个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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