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了良久,灯灭了,郦茹姒也一脸愁苦的走了出来,像是郦平远的病情又加重了一样。

&ep;&ep;从开取的药方来看,郦平远的病确实越来越严重了,对外声称是感染风寒,实际却是水土不服造成的胃病。

&ep;&ep;这些都表明郦平远现在身上染病,是不可能率领成国出征的,可是又有消息说,郦承志往成国方向赶,被大军一路护送,疑似郦平远归国。

&ep;&ep;现在前线的将军们迫切希望知道郦平远的状态,给予这个老将尊重,必要的尊重。

&ep;&ep;统帅军队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的都大,如果知道郦平远在前线,就稳妥一些,结硬阵,打消耗,用国力拖死成虞两国。

&ep;&ep;如果不在,那就可以灵活一点,甚至强取成叠关,直取尹都,一举灭亡虞国。

&ep;&ep;郦平远的现在的状态确认的重要性,仅次于刺杀虞王引得虞国大乱。

&ep;&ep;等待,等待。

&ep;&ep;跳下房檐,乌鸦再次想要推开门窗,危险的预感让他腾空而起。

&ep;&ep;“嗖……”锐利的箭矢钉到了门板。

&ep;&ep;“嗖……”又是一支箭,乌鸦仓皇而逃。

&ep;&ep;“铛……”从前面的两支箭得到了校准,第三支箭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乌鸦的身体,却发出了金石碰撞的声音。

&ep;&ep;第四支箭瞄准了乌鸦的眼睛,乌鸦吓得空中腾挪,堪堪躲过,倒是射掉了几片飞羽。

&ep;&ep;“……”乌鸦顾不得方向,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ep;&ep;飞了很远,找到一个房檐下的梁柱,乌鸦才松了一口气。

&ep;&ep;妖怪在人类城市是被压制的,更别说在尹都这种王城,再有这个国家的天师货真价实,他是半点妖法不敢施展,要是被对方逮住,那只能再来一世了。

&ep;&ep;“真是恐怖,明明没有半点术法的痕迹,竟然能射穿我的翎羽。”脱离了危险,乌鸦口吐人言,还在后怕。

&ep;&ep;他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原来的那些人类一去不复返了,这种暗箭他的金石之躯都还隐隐作痛,人类的血肉之躯就不好说了。

&ep;&ep;过了好久,冷静下来,乌鸦看了看自己飞来的方向,眼睛里有些气恼,眼睛里轱辘轱辘转,显得狡猾,盘算着该怎么办。

&ep;&ep;“母亲,明明没有的事情我怎么能作证。”男子的声音充满不屈,怒吼着说。

&ep;&ep;“你不作证,我们振国公府就和那个女人扯不清楚关系,你怎么就不懂。”女人声音尖锐。

&ep;&ep;原来飞到了振国公府,这里的两人正是振国公陆步鸣,和他母亲赵氏。

&ep;&ep;乌鸦有了兴趣,飞到窗边,贴在窗外。

&ep;&ep;“可是也不能污蔑阿宓她的名誉呀,她都这样了,娘,你放过她吧。”陆步鸣哀求着,他的语气显得极为无奈和可怜。

&ep;&ep;“她还有名誉?一个叛臣之女。还有什么叫我放过她,她死了是因为我?不是她差点牵连到我们吗?现在只不过是让大家都知道她和我们割席不是我们的过错,反正她都死了,不该为她对不起我们家做些补偿吗?”

&ep;&ep;赵氏一连串反问说出,充满了道德的优越感,仿佛她说的话就是真理,她做的事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ep;&ep;“可是这个事情本就没有发生,你要我怎么说,母亲,这可是欺君。”陆步鸣坚守着底线。

&ep;&ep;“欺君?这满朝的文武百官谁不欺君,司琴盛京不就欺君,又怎么了,不是在幽国享荣华富贵?”赵氏不屑的说。

&ep;&ep;“还把自家嫡女送给幽王当妃子,现在身份是国丈,比起在虞国这颗死树上吊死,要好太多了,现在虞国要完蛋了,搭上杨相这条线,哪怕虞国灭亡,依然不失爵位俸禄,这样死心眼,我怎么办,罗敷怎么办,罗敷的孩子怎么办。”

&ep;&ep;赵氏哭了,呜咽的哭声,乌鸦一阵恶寒,但是陆步鸣很吃这一套。

&ep;&ep;“母亲,别哭了,我们陆家世受皇恩,你这样说不好。”陆步鸣劝说着,企图说服自家母亲。

&ep;&ep;“世受皇恩,我们陆家为他们唐家死了多少人,直系死的只剩你这个独苗,我们拿的这些都是我们用命换来的,你不珍惜,要陪那个女人去死,呜呜……娘养了你那么久,你还没养娘,你是不是还要你陪那个女人死,抛儿弃母,呜呜……”

&ep;&ep;哭声变得撕心裂肺,越说越伤心,话题还扩展了。

&ep;&ep;“没有了,没有了,我不寻死了,母亲,你别哭了。”陆步鸣愧疚的说,他也算是一个孝子。

&ep;&ep;“那你答应娘,别想那个女人了,和罗敷好好过日子。”哭不过是提要求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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