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虽然不清楚丁益蟹身上血肉模糊的刀伤是怎么来的,但是在何嘉慧看来这人一定不是善类,她抱着能避则避的想法让司机尽快逃逸现场,却被方敏阻拦下来。

&ep;&ep;“他的伤很严重,我们快点送他去医院救治吧。”

&ep;&ep;“敏敏你疯了吗?这个人满身伤痕,手里还握着刀,保不齐是个流氓混混被对家寻仇,我们救了他就等于引火上身!”

&ep;&ep;忠青社二当家的仇人何其多,这一点方敏比何嘉慧还要清楚。

&ep;&ep;“但怎么说他都是被我们撞晕的,如果因此失血过多不治身亡,我们都有责任……”

&ep;&ep;方敏的话不无道理,一时冲昏头脑的何嘉慧这才冷静下来,她们只好忍着刺鼻的血腥味费力将丁益蟹抬上车直奔最近的医院抢救。

&ep;&ep;“我们已经为病人包扎止血,伤势暂时稳定住了,先让他留在病房观察一晚,有什么情况即刻通知我们。”

&ep;&ep;方敏按照医生的嘱托留下照看丁益蟹,何嘉慧自然是不放心她独自陪护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因此她们二人各自向家里报了平安便留在医院病房过夜,而方敏并没有将丁益蟹的事告知罗慧玲,只说自己留在嘉慧家里过夜,免得生出更多事端。

&ep;&ep;黑夜里一片寂静,何嘉慧已然在陪护床睡下,方敏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p;&ep;丁益蟹,这个打伤夏阳哥、羞辱大哥的恶人,不知道自己救了他是对是错,将来会否给家人带来无法想象的麻烦?他要是清醒过来自己又该如何应对这头恶狠狠的野兽?

&ep;&ep;方敏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丁益蟹,纷杂繁琐的念头在她脑子里胡乱碰撞,两只手在身前不知所措地纠结打转。

&ep;&ep;方敏从小就怕黑,更害怕丁益蟹,胆小的她此刻很是想念远在内地受训的余夏阳,那个带给她足够安全感的人,想必早已上床歇息,她不敢打扰他……惶惶不安感在方敏内心急速丛生,她打开书包夹层迫切找寻那张许久没有翻看的合照,却在下一秒迅速崩溃了神智。

&ep;&ep;照片不见了!她弄丢了他们之间的珍贵回忆!

&ep;&ep;泪水沿着脸颊扑簌扑簌地落下,她自责不已、羞愧难当,嘴里忍不住发出一阵阵低声抽泣……

&ep;&ep;许是哭到全身疲惫无力,方敏这才浑浑噩噩地倒头睡下……

&ep;&ep;清晨,朝阳东升,一抹明亮的曙光透窗而入,丁益蟹仍然昏迷不醒,方敏、何嘉慧二人起了个早,准备今天满当当的课程。

&ep;&ep;“嘉慧,我……我想再借你的手提电话用下……”方敏扭扭捏捏道。

&ep;&ep;“朋友之间怕什么丑?呐,给你。我下楼买早餐,你吃什么?我帮你带。”

&ep;&ep;“一块芝士蛋糕加一杯牛奶就行了,麻烦你了嘉慧。”

&ep;&ep;何嘉慧离开病房后,方敏握着手提电话来到医院走廊拐角处,这里空无一人,她拨通了余夏阳的号码。

&ep;&ep;“喂,敏敏,怎么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有没有吃过早饭?”

&ep;&ep;电话那边传来的温润嗓音令方敏心里踏实了许多。

&ep;&ep;“还没有。”

&ep;&ep;“记得吃早餐,不要饿坏了身体。”

&ep;&ep;“嗯,我知道了。夏阳哥,这几天你特训得怎么样了?”

&ep;&ep;“比往常艰难许多,不过能挨得住。”

&ep;&ep;“夏阳哥,昨晚你睡得好吗?”

&ep;&ep;“挺好的,一觉到天光。”

&ep;&ep;“夏阳哥,我好挂住你……”

&ep;&ep;未等到余夏阳回应,手提电话猛然被夺离手心,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碎裂一地,方敏吓得忙转过身,却突然被丁益蟹结实的双臂抵至墙角,一双眼正恼怒地瞪着她。

&ep;&ep;“你……你醒了……”方敏惧怕丁益蟹,她不敢直视他。

&ep;&ep;“怎么?你不想我醒吗?我不醒又怎么会看到你大清早地在这里发姣啊?!”听到方敏对余夏阳轻声细语的关切,丁益蟹气急败坏极了,眼底似乎要喷出炽热的火来,“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吗?!整日只挂住对余夏阳那个扑街仔发姣?!怎么,你很缺男人吗?!”

&ep;&ep;丁益蟹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词汇听得方敏羞愤不已,她抿着嘴唇,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ep;&ep;“你放手啊!”提着早餐赶回来的何嘉慧目睹了一切,她用力推开丁益蟹,愤愤道,“你这个人,真是好心没好报!敏敏昨晚为了救你,整个通宵都没回家,你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还在公众场合出言侮辱她,太过分了!”

&ep;&ep;“八婆,你也知道是公众场合,她在这里嗲声嗲气同男人通电话,说她发姣我有讲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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