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先在北地,最近来长安,再跟他划出来的行为轨迹地图有交叉点……呵,藏的再好,苟的再深,爷爷也能把你抓出来!

&ep;&ep;屠长蛮翻墙就跑,什么圣人失物,全部扔在了脑后,而今破案最大,崔郎旺他,这波绝对优势在他,他要立大功了!

&ep;&ep;崔芄:……

&ep;&ep;普通如他,拦不住不请自来的闯客,也阻止不了闯客没礼貌的跳墙离开。

&ep;&ep;不过不着急,有些事急也无用,真相,总会一层层剥开。

&ep;&ep;崔芄点燃灯烛,继续之前的活儿,为院中石台上骸骨编竹藤,白玉南红手持安静放在桌边一角,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ep;&ep;一夜悠长。

&ep;&ep;天亮后,崔芄起身洗漱,浇了浇墙角蔫哒哒的竹子,继续干活。

&ep;&ep;外面光线好,每日晨间,他都会把骸骨带出来,放到石台,开始一天的工作,晚上再收回屋,哪怕长安天气干燥无云,他仍然认真对待主顾,不让主顾淋雨受风。

&ep;&ep;这次的主顾仅存骸骨,是一位老丈打听着,追到长安城门送到他手里的,说是没见着最后一面,人去的悄无声息,也没个葬礼,怪可怜的,请他帮忙整理入殓。

&ep;&ep;这活不好干。

&ep;&ep;不知从哪里起出,随意埋过的骸骨,留存的东西有限,失去了血肉支撑,连骨头都是散的,他得先把骨头摆好,串好,缺失的部分以自编支架撑住,再塑外形,使其丰盈。

&ep;&ep;诚然,他有自己调配的泥胶,可再造体型,不能都用泥,这样重量就不对了,他做事讲究,整理入殓的主顾,最好和生前一致,容貌,胖瘦,甚至重量,都差别不大。

&ep;&ep;他忙起来有些忘我,忽略了地上斑驳光影的移动,也未觉得渴饿,直到手边材料不够,才蹙了眉。

&ep;&ep;简单收拾收拾,他起身净手更衣,出坊,去了东市。

&ep;&ep;被空气中过于热闹的食物香气分神,他才意识到,又忘了午饭。

&ep;&ep;街边酒肆饭庄生意兴隆,伙计小二待客忙的脚不沾地,菜名都快报出花来,小摊小贩也洋溢着笑脸,招呼客人,一条街从头到尾,变得烟火气无比,让整座城都变得亲切起来。

&ep;&ep;胡饼,蒸饼,汤饼,毕罗,鱼脍,辣卤,雕胡饭……还有专门卖饮子的,甜汤酒酿花果茶米儿酒,朴素或豪华,应有尽有。

&ep;&ep;崔芄眼睛在卖桂花酒酿小圆子的摊贩停留了很久,老板娘巧思,拿了薄竹做盛器,方便好拿还成本不高。

&ep;&ep;他很喜欢这个,没想到长安也有。

&ep;&ep;摊子边排队的人很多,可见不只他喜欢……

&ep;&ep;崔芄垂眸看到自己的手,顿了下,越过了摊子。

&ep;&ep;辣卤……喜欢的人也很多。

&ep;&ep;崔芄避让着人群,一路下行,最后在一个人可罗雀的摊贩前,买了只软胡饼。

&ep;&ep;胡饼是发面的,捏着软软的,表皮酥脆,沾了芝麻,咬一口里面有糖馅,算得上好吃,只是这个摊贩做的是朝食生意,马上收摊,才没什么人。

&ep;&ep;“郎君不必如此自卑——”

&ep;&ep;耳边传来声响,崔芄停住,看向来人。

&ep;&ep;李骞负手而立,眉目清雅,气场明亮,身上衣料低调中彰显奢靡,沐在阳光下,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清贵。

&ep;&ep;他看着崔芄:“崔乃大姓,纵你出身非博陵,清河,联宗寻亲并非没有路子章法,往上走总是比寻常人简单些,远不必如此卑微——行要避人,食不同堂。”

&ep;&ep;崔芄蹙眉,放下咬了一半的软胡饼。

&ep;&ep;李骞微笑:“忘了介绍,我姓李,赵郡李氏,名骞,家中行三。”

&ep;&ep;人傲,出身傲,连话都说的格外傲气,透着一股我不用多说,你也该懂了的高高在上的提点——

&ep;&ep;我都亲自来找你,话点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惊喜若狂,搭话上交?

&ep;&ep;崔芄看着手里胡饼,甜甜糖馅已被他吃完,本来挺软糯的饼,突然有点腻,吃吃不下去,扔又觉可惜。

&ep;&ep;“你来晚了。”

&ep;&ep;“嗯?”李骞挑眉,似乎很意外。

&ep;&ep;崔芄将小半个胡饼收起来:“昨日亲仁坊外,阁下不是试过了?”

&ep;&ep;派蒙面客截他,试的是他的本事,还是武垣那边的动静,想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ep;&ep;“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有意思。”

&ep;&ep;李骞不再遮掩,面上笑容更有深意:“所以崔郎是决定跟着武十三干?你可知他名声?真的觉得和他在一起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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