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雪蛟比九阙还傻,好在有把子力气,同泠鸢一起做个买卖什么的,也是不错。”

&ep;&ep;话音落下良久,都没得到回应。

&ep;&ep;我扭头去看,便见钦北红了眼圈。

&ep;&ep;他抿了抿嘴唇,出口的声音却颤抖得不成样子,还带着股慌乱,“主、主子,你不要我们了?可是属下们伺候的不好了?”

&ep;&ep;“不是不要。”我轻笑,“是厌了,不想再让你们同本尊一块儿窝在泥里了。”

&ep;&ep;他将头偏到一边,抹了一把眼泪,才接着说话:“那我们都走了,主子做什么去?”

&ep;&ep;我又笑,嘴里没个正形儿:“或许寻个人托付了言月和一干弟子,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与世长辞算了。”

&ep;&ep;话落,钦北急了,一张脸霎时沉了下来。

&ep;&ep;“属下的命是主子给的,又得主子多年悉心照拂,主子便是属下的再造爹娘。”

&ep;&ep;“既主子要走,不如我先去下头给主子打点着。”

&ep;&ep;唰——

&ep;&ep;他手中长剑出鞘,直横在颈间,擦破了油皮,洇出几点血丝。

&ep;&ep;只是顺口胡诌,却不想见了血,我登时被吓了个激灵,连连摆手拦他。

&ep;&ep;钦北这会子不听我的令了,只抿着嘴,倔强地盯着我,大有我若是不松口,就真死在当场的架势。

&ep;&ep;这一根筋倒是跟那几个崽子一脉相承。

&ep;&ep;我揉了揉眉心,“本尊只是顺口问问,你不愿就不愿,何必动刀动剑的。”

&ep;&ep;“果真?”

&ep;&ep;“千真万确。”

&ep;&ep;在我的再三保证之下,钦北慢悠悠地将剑重新收回入鞘。

&ep;&ep;他擦了把颈间的血,眨巴着眼对我道:“疼。”

&ep;&ep;“没事,主子给你尝尝更疼的。”

&ep;&ep;今日,就在这官道上,我切切实实的教了钦北一把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

&ep;&ep;方才他拿着剑时,我温声哄,对他百依百顺,他撂了剑,我便把人抓到我的马上,将他面朝下按好了,狠狠抽了他一顿。

&ep;&ep;啪——

&ep;&ep;“小崽子,长本事了,敢威胁主子了。”

&ep;&ep;啪——

&ep;&ep;“本尊瞧瞧你骨头有多硬。”

&ep;&ep;啪——

&ep;&ep;钦北后心和屁股连挨了好几下,疼得脖子上青筋都暴起了三两条。

&ep;&ep;他红着眼,回头朝我吼:“属下的骨头是比不得主子心硬!”

&ep;&ep;我一怔,转瞬又笑:“你说说,本尊心怎么硬了。”

&ep;&ep;他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主子突然说不要我们了,可不就是心肠冷硬,从未拿我们当自己人吗。”

&ep;&ep;“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把,“本尊这些年来,对你们哪个不好了?你们的吃穿用度,便是连寻常的王爷公爵都比得过,本尊还对你们不好了?”

&ep;&ep;“你们哪个生病了,不是本尊亲自陪着,本尊还对你们不好了?”

&ep;&ep;“那为何要赶我们走?”

&ep;&ep;我哽住,好半晌才有些心虚地说:“本尊说了是顺口胡诌。”

&ep;&ep;“便是胡诌,也不能说这些啊。”钦北吼得嗓子都哑了,脸上似有泪痕,不知是疼的,还是真伤心了。

&ep;&ep;他用袖子揩了把脸,恶狠狠地说:“反正属下这辈子跟定主子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主子别想甩掉我。”

&ep;&ep;听着这话,我心里却美得跟什么似的,若非还有他在侧,我非得仰天长啸不可。

&ep;&ep;多年前发的善心,如今也得了善果。

&ep;&ep;不错。

&ep;&ep;老天爷不开眼,送了这么几个知恩图报的良善人到我身边,即使被我带去了歪路子,也愿意跟着我。

&ep;&ep;我心情很好,所以不再蹂躏钦北,轻轻地将他放了回去。

&ep;&ep;钦北对我这份温柔受宠若惊,但是屁股接触到马鞍的那一刹那,他的脸绿了。

&ep;&ep;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我,在另一匹马上笑得十分猖狂。

&ep;&ep;“主子……”钦北哀怨地看我。

&ep;&ep;我忍笑轻咳:“你且忍忍,快到了。”

&ep;&ep;钦北很听话,果然在颠簸的马背上忍了一路。

&ep;&ep;只等进了涿州城,他立刻便跳下来,一瘸一拐的端他钦北大人的威风。

&ep;&ep;我强忍住笑,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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