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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楼,便被那老鸨与许些浓妆艳抹且衣着暴露地女子们拦下。

言语道断一番,已然将她视为寻找自家官人的小娘子——

韩如雪并未就此作罢,看似失魂落魄地离去,实则寻了它处——

转角遇见一栋漆褐的阁楼‘拼夕夕’,她柳眉轻挑勾起一侧唇角,抬足踏入——

幕时,出来一素衣白裳地清秀‘男子’

男子尤为满意地摸着自己唇上那八字胡,手中折扇轻挥,有模有样地负手而去——

再度来到这红漆阁楼,女子们地待客方式果真与起先截然不同。只见领头地老鸨着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扭身招呼:“这位小爷,喜欢什么样的?想找姑娘来我醉花楼就对了!”

突来地热情顿时让‘男子’无从释手,她僵硬地笑应,那嘴型被她笑地平扁。

接着那张足足刷了三寸厚白粉的脸突然凑过来,一张血盆大口一开一合,不由分说就把人往阁楼里头拉:“这位小爷,您且先里请,奴家这就叫绣儿陪您喝两盅~”

不知不觉‘男子’便由老鸨引进了阁楼,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之感。

突地旁侧老鸨那血盆大口一张,随即一声长唤:“阿棍——快招呼这位小爷去壹号西厢房!叫绣儿出来接客了!”

其实‘男子’很想开口,她只是单单来吃个酒悦赏歌舞罢。无奈憋了半天,怕一开口旁人便知晓自己实乃女子身份,所以一路,只微笑点头以应。

阁楼二层,韩如雪被一小厮安置在一粉色厢房。

房内香气浓郁,熏得她头昏眼花。层层纱幔乱飞,像蜘蛛网一样粘在自己脸上,挥之即来,挥之即来——

韩如雪忍不住转身捉着那名叫‘阿棍’的小厮,压着嗓子问道:“这位小哥,有没有别间素雅厢房?”

阿棍不解地看着她,韩如雪赶忙补充道:“就是很普通地厢房,没檀香,没珠帘纱帐,没女子……”

闻声,阿棍转了转眼珠子,微笑着手里一番比划——

韩如雪见状躯子一愣,原来竟是个哑巴——

清了清喉,她继续压着嗓子问道:“你知道是吗?那现在可以带我去吗?”

阿棍听了连连点头,说罢再次为她引路。在阁楼二层的小廊里驶了一会儿,转了一个楼角,便来到一稍微清净之地——‘东厢房’

虽然仍有些嘈杂,这厢房陈设却是她喜欢地古香古色之调调,装束也极为简许。

韩如雪满意地摸了摸唇上一缕胡须,点头是道,阿棍随之开心退下。

转身,韩如雪抬足轻踏进厢房另一侧屋,跃过花鸟纹案之屏风,顿时呆若石雕——

只见那酒桌上正坐着几位年纪尚轻地公子哥,其中一位便是那秦府二公子——秦银星,另一位则是他的随从。

最后一位也极为眼熟,想了半天终于记起……

儿孙共取长流水,遥拜南山最顶巅。

没错,秦老头生宴上的那吟诗书生——甄啥玩意儿来着?

公子们纷纷回首,莫名地目光向她一一投来。

承蒙此身装束,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认出她来——

韩如雪以拳抵唇咳嗽两声,压着嗓子故作粗声道:“各位公子打扰了,此厢房环境甚好,不知……”

韩如雪接着眼珠子一转,从容自若地接着道:“不知公子们可否让甄某借地落脚一栖?”

如她所料,桌前那书生即刻起身,神情微微窃喜,笑脸迎道:“原来这位公子也是甄姓?真真有缘啊!”

韩如雪负手而立柳眉一挑,连连应着:“有缘有缘!”

那书生立即摞开一旁案椅,随之空出个位来,抬手以迎:“甄公子,请这边入座。”

:“客气客气!”

韩如雪摸着胡须浮笑前去,死皮赖脸地扎进那公子堆里——

:“甄某向来喜欢广结胜友,与之煮茶论道,今日巧遇同一甄姓公子,实在有缘,甄某先干为敬。”

见那书生酒量甚好,性格亲随温和,韩如雪不经心头一喜,吃酒都不用找理由了:“甄某也干了!”

杯起酒空——

见一旁地秦银星半天未发一语,看上去心事重重之模样。

眼下韩如雪这陌生男儿身份也不好多问,便主动举起酒杯搭讪道:“甄某也多谢这位公子借地小栖……”

语落,见他小子神情依旧恍惚,不知是因饮酒过多还是天生性格孤傲,神态显得尤为消极。

:“秦公子,情场方面甄某也未经世事,不知怎么劝与你,但愿你宽些心,早日振作起来……”

书生一手斟酒,一手放置在秦银星那佝偻的肩上,安许道。

好家伙儿,原来是为情所困,倒不知是哪家姑娘——

半晌,秦银星才徐徐道来:“不仅仅因为她,是家尊……家尊说我事事不如大哥……”

闻声,甄靖江望其宽慰起来:“秦公子,令尊觉得你不如他人本事,那我们更要做与人看,事事竭尽所能,方能问心无愧。说起来,你大哥秦宇玖才识确实过人、处事颇有英魄之气,几年前甄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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