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子走到楼顶的时候,的确是她一个人,她甚至在用和沐朗闹别扭的方式,强行不让其他人上来。 她后悔过,伤心过,因为很多事,沐朗大概算一个。但是她的内心与灵魂都在告诉她,这个时候一定要行动起来了。 从沐朗和她的对话来看,沐朗似乎是在和自己说完了那次分家前来救援的事情后就一直对自己有些冷淡了。 她带着呆滞的表情走上了一阶又一阶积满厚厚尘土的台阶。坐着清洁工的电梯缓缓上升,她也把这种心情带到了顶层。 楼顶很黑,加上这里废弃多年,空气中飘浮着带着浓浓霉味的尘埃。千子捂住了嘴,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拿开手。紧接着就是一股烟味冲地她直咳嗽。 其实上来之前她还是很害怕的,她既怕这些本家的人,也怕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可是可是现在她没有这种感觉了。大概因为这两种恐惧结合了起来,有了本家她也不觉得自己孤独惧黑,有了黑暗她也不怕看到本家这些人的脸。 然而,一阵亮光彻底打消了她的自我安慰心理。那是通过魔力制造出来的点光源。先是几个小光球,带着淡蓝色的光飞到了低空,紧接着又是跟多这种光球,每个只有拳头大小,却点点星光,以恰到好处的距离飞到了楼顶上空,投射出算不上耀眼的光芒,正好点亮了整个楼顶。 这些点光源像是气球,在空中随着风吹微微摇曳着。 千子的第一反应是其他种族,因为人类并不会用魔法。可她又想起了什么,是的,一般人类和异者都不会用,除了一种人… 晚上好啊,让我猜猜,你现在其实一点也不想见到我对吧。 像是回应千子的疑惑,一个熟悉但千子打死都不想听见的男声适时响起。 他站在废弃大楼旁边尚未完工的钢筋架上,离千子七八米左右的高度,由于头顶的光,千子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没什么用,反正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表情和言语不对等的那种人。 晚上好… 千子抿着嘴,双手护在胸前。 别嘛,我们只是奉行命令,虽然我也很不愿意,还是那句话,我猜你也是对吧。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正常来说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得快一点了,因为天气预报好像说这里一会要下雨。 羽生鹤耸了耸肩。 我姐姐呢? 千子头一次表现得如此镇定,就像是给别人看一样,只可惜她知道那个人不在现场。 你姐姐在这里哦。 说着,羽生鹤朝下看了看,千子虽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在自己前面,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安白,以及连椅子都没有像个女仆一样站在她旁边的小林。 你到底想干什么? 还真不是,而且偷偷告诉你哦,本家一开始还不愿意放人,要不是我…啧啧啧。 然而这些话已经进不去千子的耳中了,她现在唯一想的事就是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的姐姐,把椅子撞个底朝天,就算这么做她也没法表现现在感情的万分之一。 她相信安白也是这么想的,看着安白深陷的眼窝和被勒红磨破的手腕脚腕,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姐姐受到了怎么样的非人折磨,只是一对眼,她便能从安白的一双眸子里读出无数种无可奈何。 小音… 安白喉咙很干,说出来的话也沙哑地不像一个女生。 久别重逢的见面是这种场景,我很抱歉… 安白双眼散去了一开始的光芒,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是面无表情的她也如那霜打的树叶子,霎时无精打采地蔫了下来。 安白还想说什么,不过却被羽生鹤剥夺了话语权。他向前一走,就像是不知道前面是空气一样,仿佛一脚踩空,从那高得可怕的建筑材料上落了下来。 随即便有一只冰蓝色的生物质感的单翼从他棕色风衣里面伸了出来,挥动了一下。只一下,就算是千子这么远的距离也感受到了周围明显的波动,漂浮在天空中的蓝色点光源也摇摇晃晃,让碎石灰尘的地面也产生了天花玉坠的感觉。 羽生鹤像是从王座下站起来蔑视万物的君王,他仰着头打量着千子。安白这几天他已经看过太多遍,一个细皮嫩肉的萝莉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唯独这个从他眼皮底下溜走的原柏特莱姆黑手党的大小姐,萝莉的外貌,反而更让他提起了兴趣。 千子小姐,我说过我是按程序来的,那么这一次我的角色定位是本家的狗,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这个叫安白的小姑娘才能回去吧。 我知道。 羽生鹤冷漠带笑是他的习惯,而此刻千子竟也是这幅表情,她眯着眼,但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不是杀气,而是大敌当前无可奈何的无助。 这表情如三月的薄冰,冷凌严峻流星般闪过,最后留在原地的还是那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千子一步步朝羽生鹤这边靠近,她的脚踩在碎玻璃和生锈的铆钉上,这种声音宛如人类被开膛破肚,四周静的可怕,羽生鹤沉默地看着千子,看着她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放了我的姐姐? 很简单,我们会送她到楼下,哪里会有你们的成员,我只要交了人带走你就可以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千子的眼神如早春夜晚的风一样冷冽。 没有什么比一个收钱办事的人更值得信任的了。我说过了吧,我只是服从命令的人,并不是下达命令的人,既然我的任务目标明确,又怎么会做这些多余无用的事呢? 羽生鹤微笑着,冷色调的光映衬着不合情景的表情,虽诡异但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怀疑的真诚。 那好啊, 千子这句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那你先带我姐姐离开。 哈,当然可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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