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等我自己觉得时机合适了,可以再回他这里一趟,他还有其他的东西要给我。

&ep;&ep;我也不知道吴瞎子说的“其他东西”到底指什么,不过应该是对我报仇有用的东西吧。

&ep;&ep;刘安泰也是个很够义气的兄弟。

&ep;&ep;他们做警员的,其实工资并不高,他又年轻,没什么积蓄,可是在我上火车之前,他还是硬塞了五千块钱和一部新手机给我。

&ep;&ep;他说省城不比乡下,要花钱的地方很多,要是花完了还没有着落,就给他打电话。

&ep;&ep;就当是借给我的,等我有了钱再慢慢还他。

&ep;&ep;除此之外,刘安泰还答应我一定会帮我找到陈赖子。

&ep;&ep;没错,陈赖子。

&ep;&ep;这货是在我们前面逃出村子的,我们出来以后却再没有见过他。

&ep;&ep;我找一个疯子倒不是因为什么同乡之义,只是觉得这货似乎知道一些很隐秘的东西。

&ep;&ep;就比如那条暗渠。

&ep;&ep;从赵美芝跟我说开始,我就在琢磨“蛐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ep;&ep;没想到这货到了村西南直接就抠开暗渠上的青石板跑了。

&ep;&ep;或许,他就是因为知道杜春娥或者杜家想要在小河村得到什么东西,才被弄疯的吧。

&ep;&ep;周疤子也算是个奇葩了,就留给我个“古风斋”的名字,连个大概地址都没说。

&ep;&ep;好在这年头,查找东西比过去方便了太多。

&ep;&ep;到达省城的第二天,我就在一条名叫富明街的清冷街道上找到了这家挂着“古风斋”牌匾的店铺。

&ep;&ep;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用“斋”字做店名的,应该是比较高大上的店铺。

&ep;&ep;就算不是卖古玩字画,也是茶楼、私房菜之类有点档次的。

&ep;&ep;然而现实却把我教育的有点惨。

&ep;&ep;人家别的店铺高雅不起来的话,至少还能接个地气。

&ep;&ep;这古风斋倒好,直接接地府了。

&ep;&ep;门口左右,两个迎宾的不是穿旗袍的漂亮小姐姐,而是金童玉女两个涂着红脸蛋的纸扎人。

&ep;&ep;两个纸扎人手上各举着一个牌子。

&ep;&ep;左面的写着:寿衣花圈金丝楠,先人一路过忘川。

&ep;&ep;右边的写着:算命测字看风水,小姐姐摸骨免费。

&ep;&ep;古风斋是个寿衣花圈店也就算了,小姐姐摸骨免费是个什么鬼?

&ep;&ep;第一句明明有点气势的,结果直接老色批了。

&ep;&ep;我和小鱼走进店里,左右张望了一番却没看到人。

&ep;&ep;喊了两声老板,就听旁边小门里传来一阵“来了来了”的喊叫声。

&ep;&ep;一个四十多岁,身穿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小帽尖嘴猴腮的枯瘦男人一边提裤子一边从小门里跑了出来。

&ep;&ep;“两位,是要来买东西的吧?”

&ep;&ep;男人脸上满是笑意,身子微微躬着,一副很恭敬的样子,可看在我眼里却很是别扭。

&ep;&ep;“我们想要……”

&ep;&ep;“棺材是吗?要几口啊?我们这里的棺材全是最上等的料子,买棺材送花圈,送火盆送幡儿,可划算了。”

&ep;&ep;好吧,我终于知道别扭在哪里了。

&ep;&ep;做服务行业的大多是笑脸迎人,唯独殡葬行业不行。

&ep;&ep;别人家死人了,过来你笑嘻嘻的上前问“家里死了几口啊?寿衣买一送一要不要啊?我们这里搞促销,要不要多来几口棺材备用啊?”之类的,人家死者家属不捶你捶谁?

&ep;&ep;“啊,那个……您是老板吧?我,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您看这个。”

&ep;&ep;我尴尬的对老板笑了笑,把周疤子的唢呐从包里拿了出来。

&ep;&ep;听说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ep;&ep;再看到周疤子的唢呐,他就好像学川剧的似的,瞬间换上了一张臭脸。

&ep;&ep;“咋,周武生那个丑鬼让你来找我的?”

&ep;&ep;“周武生……哦哦,是,就是他让我来的,我叫陈长生,她叫周小鱼。”

&ep;&ep;叫了这么多年的周疤子,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周武生就是他的名字。

&ep;&ep;“周小鱼?那丑鬼的闺女?这还真是随了她爹了,真丑啊,你是他女婿?”

&ep;&ep;店老板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周小鱼一番,语气中满是嫌弃。

&ep;&ep;周小鱼抿了抿嘴唇,给我递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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