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让沈沅整整苦恼一个晚上,再加上陆晋突然莫名其妙地将三年前的书信暗中给她,沈沅便愈发烦闷。

天明时环素进来给她梳妆,沈沅无精打采地趴在妆镜前眼巴巴看着镜里映出她的一张憔悴疲惫的脸,长长叹了口气。

环素不知她心烦的事,开口问了一句,“小姐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是啊,可太烦了!”沈沅嘟囔道,却没继续往下说,环素见小姐不愿多言没再问。

晌午时沈沅还在想事,侍女端茶进来,沈沅小抿了一口,发现杯盏下夹了张字条,她疑惑地展开,看到上面的字迹,脸又苦了。

“不给嫂嫂递信,嫂嫂打算躲到什么时候?”陆浔咬她的耳朵,不满意地下了重口。

沈沅难受得直哼哼,埋到他怀里,气好不容易喘匀了,委屈巴巴道“你不要一直逼我了,成不?”

陆浔掐她的腰,“呵!好,我是逼你,明日我就把沈家一家子都送出长安,沈家不在,嫂嫂总归是没那么多顾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沈沅气得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大抵此时的男人都发觉不到疼,反而愈加兴奋,陆浔眼如捕猎的狼盯着她,一手缓缓抬她的腿。

沈沅咬得便愈发用力了。

岑福拿饭菜进来摆到案上,沈沅不爱吃鱼,案上摆的却是各种各样的鱼类,煎炸焖煮,不带重样。

沈沅一眼扫过去,鼻下闻到那股子腥味就忍不住想吐,动筷拨弄两下,了无胃口地收回来,只夹了口碗中的米饭。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吃鱼。

陆浔面不改色地夹起一块放到自己碗里,见她不动筷,故意问,“不合胃口?”

沈沅点头,小声嘀咕,“我不吃鱼。”

陆浔眼睛瞥向她,“习惯总是要改,既然在九重阁楼,就要合这里的规矩。”

他冷下的话让沈沅有点胆怯,方才在榻里他可不是这样,好像饿了数月的狼,见时她眼睛都绿了。现在却一本正经地坐在这,要她守规矩。

沈沅再闻到鱼的味道,愈发觉得恶心,干脆放下碗筷,自己提裙跑回笼子,打开门进去直接爬到榻里,背对他,一句话都没说。

陆浔盯了她一会,有些心烦,转身挑开窗,驱散屋里的菜味。

“过会儿我让岑福重新过来添菜。”他开口,倒是没有之前的凉意。

沈沅默默地躺在里面,一句话都没说。

两人在一起时,大多时候都是这样,说不到两句就吵起来,沈沅说不过他又无力反抗,最后一个人闷声不理。

陆浔从长案下拿出一个不大的匣子,瞧着上面被人砸坏的铜锁,半晌,食指挑开匣子的盖,里面放满了折好的信纸,纸张发黄,放的有些时间。

他随手抽出一张,低声读了起来。

“夫君,妾自幼便知陆家大哥哥,初见那日,妾便想,怎会有这般好看的郎君…”

陆浔还在读,躺在榻上的沈沅却立刻觉出不对,这些话怎么这么耳熟?

下一刻,沈沅立即坐起身,怔怔回头目光盯向笼外长案上的檀木下,都没穿鞋就从笼里跑了出来。

陆浔耳听到她的动静,并没停下,反而读完了一张,捡起下一张,“妾慕君,于君之心,天地可鉴…”

“啪!”沈沅跑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的信纸,连带着匣子都抱到怀里,心虚地看他。

陆浔并不在乎她现在什么表情,没心思听她耍嘴皮子扯谎话,他垂眼拨动拇指的扳指,“阁楼里的饭菜不合胃口,嫂嫂还是回家去吃吧。”

说完,他像是再不愿意和她说话,抬步从她身侧过去。

胳膊相蹭,短暂的接触又几近于无。

“王爷!”

沈沅扔掉怀里捧的匣子,从后面抱住陆浔的腰,小声,“你醋了?”

“嫂嫂总喜欢胡言乱语,我吃哪门子的酸醋!”陆浔睨了眼腰上扣住的手,白皙圆润的指甲上抹了层花浆,带着点儿俏皮浅淡的粉。

“就是,你就是醋了。”沈沅胡搅蛮缠地蹭他,“王爷喜欢我直说吗,我也喜欢王爷,这些信都是话本里抄来应付陆晋的,王爷想要,我再写,都是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喜欢。”

陆浔嘴角的笑意凝下,转过身睨着她,略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指腹刮她能说出花来的小嘴儿,“何必呢,心里恨不得我死,又心口不一地说喜欢我。”

“我现在可不想听这些胡言乱语。”

“我没有。”沈沅咬唇,巴掌大的小脸搁置在他手心,干净纯粹的眼沾染可笑般的赤城,“我没有说谎,我喜欢王爷。”

陆浔指腹轻轻磨蹭她的侧脸,与她眼对视了一会儿,忽而开口,“好啊,既然说喜欢我,今夜回去便将我们二人的事同你祖母说了。”

他的目光始终凝着她一双眼,他有耐心地等,等她失落暗悔,等她百般找借口阻挠。

然而沈沅的眼里什么都没有,还是那赤城的纯粹,抱着他的腰紧紧贴靠,乖顺地吻他的喉骨,“好,我不瞒就是了,回去我便说我们的事,现在你总该能信我吧。”

陆浔看了她一会儿才松手移开视线,不太想再猜测她话中真假。兀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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