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的产物,最终必然会演化出某种政治或经济目的。而我相信的生命,从体制上来说,不需要这种卑鄙的手段,从个体上来说,也不需要这种虚假的仪式。”卓君一说道。

“我就说吧,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很有缘,当时真该让我给你们算一卦的。”苏格拉底两只肥厚的熊掌兴奋地挥舞着:

“生命个体组成文明群体的目的是为了更大的生产力,但由于生命个体的不平衡,随之而来的还有个体和群体之间的不平衡。也就是说体制对于生产力不仅有促进作用,还有内部固有的阻碍作用。一个文明群体的大体制是这样,其内部各个小圈子里的小体制也都是这样。所以,‘意志——平衡’模型在于提高思想,广开民智,目的是协调生命个体的不平衡;而‘超辩主义’的意义则在于心外交感,弥补体制的缺陷,进而促进体制的优化,目的是协调个体和群体之间的不平衡。”

“按照你的说法,一切的不平衡起源都在于生命体的智能不可控性,换句话说就是‘人心复杂’,你是要从这方面去试图控制生命智能吗?”卓君一问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反正以你自我意识的独立性来说,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可能完符合你的心意。‘超辩主义’的意思就是让你自己去想,超越辩论和矛盾,现在你明白了?”苏格拉底说道。

“噢,我明白了,你所说的其实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而我却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按照唯物辩证法来说,‘矛盾’跟随着物质运动发展的任何阶段,无论你怎样‘超辩’,它都不可能消失。”卓君一说着,又简单解释了一下地球上的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

“你确定你所认识的那个客观的世界,它就是真正客观的吗?同样,按照你所说的唯物辩证法,一切都在永恒发展中,那么这就意味着客观世界和我们智慧生命之间永远都隔着一条线:我们可以认识,但不能客观、面的认识。这不就是唯物主义从自身内部推翻了自己吗?一切最终都会变成唯心的结果?”

卓君一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苏格拉底的说法他肯定不赞同,他能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此刻自然也无法去反驳。

“其实,你所说的唯物和唯心并没有那么严格的划分,一切还是要靠你前面所说的生命的自决能力来盖棺定论。‘超辩主义’的意思就是不较真,我以为你懂了,实际上看来并没有。”苏格拉底遗憾地摇了摇头。

“其实你说的都有点道理,当我们把一切问题都归结于制度的时候——我们地球上很多人其实都是这么做的,我们往往会忽略掉制度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我们智慧生命自己创造出来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地球人类发展经济的目的就是为了发展经济,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包括战争、掠夺、欺骗。但经济发展了之后,社会的确被各种粗制滥造的东西所充斥着,因为过大的社会生产力无处释放,产能过剩所带来的问题往往会渗透到社会的意识层面,无论是什么样的社会体制,有些东西都无法避免。”卓君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

“我想起了我们中国很古老的一句话,‘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生命个体的需求的确很有限,而所谓的更高级的其它需求,却因为生命个体的主观智能的钳制,产生了太多多样化和复杂化的东西,这些东西大多都是不可控的。在这个时候,你的‘意志——平衡’心理动态模型和‘超辩主义’,或许可以发挥作用。不过我们地球上并非没有相似的理论,我一直以来都认为,我们的唯物辩证法和唯物史观对于生命个体来说,有着极其重大的开阔视野、指导行动的意义,那是在地球上被严重低估、甚至忽视的东西。”

卓君一又想了一下说道: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只不过这似乎是一个死胡同。一方面文明群体长久以来强化的体制对个体生命有着极大的压制作用,另一方面生命个体又不得不去优化社会体制。对于生命个体来说,既要去发挥主观能动性,而自身又要被体制所决定。总而言之,这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远没有做大侠有趣,所以,我们还是去做一个大侠、做一对侠侣就知足了。”

卓君一和刘嫣笑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心。刘嫣笑刚才在一旁听得很明白,此刻他们都决定拒绝接受苏格拉底的“意志——平衡”理论和“超辩主义”,无论它们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卓君一和刘嫣笑都没有兴趣知道——他们的路,要自己走。

苏格拉底并未说话,只是僵立在那里,原本一直转个不停的眼珠变得静止,整个人完定格了。

“在地球上的时候,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想明白了一句话:任何社会问题,归根结底其实都是人的问题。但是,似乎想明白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或许是那个时候我太过于弱小了,所以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卓君一不无遗憾地说道,刘嫣笑当然知道他所谓的这个错误的决定指的是什么。

事隔一千五百年后,卓君一终于有了一丝悔意。

苏格拉底终于动了,僵硬的身体立刻恢复了柔软臃肿的状态,两只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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