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口水能愈合伤口的?”

他扭头:“我就是知道,怎么样?!”

那气势,跟崔叔闻回答为什么他会知道我就是那只狸猫的时候,还挺像的。

但是奇怪啊,它明明能用头发一下子把我捆起来,为什么还会……

我问:“你自己不能抓虫子么?”

他叹气:“我身上妖气重,如果我有意要伤害它们,不用自己动手,它们他们就先被妖气弄死了,这样会损我的道行。”

呃……这个世界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又给我遇到一个不杀生的。

算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事。现在既然可以跟这人……这树妖沟通,不妨问问他——

“我想问你件事,你,呃……认不认识这里的一个小厮,崔叔闻?”

那人很不耐烦地吐口气:“我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听那口气,像是很不喜欢别人把他和崔叔闻扯上关系似的。

我接着问:“他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刚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人想都不想:“十五年前,三四岁大小孩儿的样子。”

我吞吞口水,再问:“那……他少说也该有十九岁了吧?为什么还是一副小孩样?”

——如果这里这个崔叔闻也是十九岁,那样他就真的能跟我知道的那个对上号了!

那人瞪我一眼:“我听说,是因为他十三岁那年生了一场病,一直昏睡不醒到几天前,所以身体也一直没有长大。”

我彻底崩溃,于是脑袋一歪,然后往柳树枝上狠狠一撞。

一下子撞下去之后,我俩眼直冒金星,脑袋一阵嗡嗡响,再也没办法思考了。

背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疼——居然又是被柳条抽到了!我挣扎着抬起头来:“树妖老弟……我就是有点头疼,想清醒清醒……”

他哼一声:“花面狸也会头疼?真是稀奇得很!”

我怒了:“当然会!痛起来绝对比你那木头脑袋要痛得厉害!”

“还有,我是树妖没错,可我也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叫倚风,不是你什么老弟!”

我哦一声:“那么好罢,我叫怀真。”

我用爪子使劲揉着被撞起两个大包包的脑袋,眼前仍旧是一团满天乱飞的星星。那边倚风说:“哼,你倒是说说看你为什么头疼,然后再看看我这木头脑袋会不会跟你一样疼!”

这倒是个好主意。没准我自己是深陷局中,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现在好歹来了个能跟我沟通的,请他帮忙想想这是怎么回事也不错……

我一屁股在一个舒舒服服的树枝上坐倒,从事情不对劲的,最开始的地方讲起。

“有一天,我在树林里游荡,不小心被猎人的陷阱捕到了,然后卖到了一个馆子里——”

——事情是要说清楚的,但是得说这个貌似还很落后的地方的人——呃,妖怪,能听得懂的话。我一路说下去,一直说到崔叔闻把我带到了回心桥边。只见倚风突然有了反应:“回心桥?!他带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我吞吞口水:“啊?你知道回心桥?!”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先说下去吧,说完了我再跟你解释。”

我于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整件事情都说了个明白,然后问:“你的木头脑袋,痛了没有?”

哼,我就不信你能解释得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见倚风皱眉低头,仿佛在思索着应当从何说起。最后他站直了,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说:“第一件要解释的事情,是回心桥。这座桥就在此去不远的一座山里,历来是被术士用来回到过去或是去到未来的。”

我极力压抑着自己打断他问清楚的冲动,嗯了一声。

“第二件要解释的事情是,照你这么说,再加上我自己的观察……我觉得那个崔叔闻没有生病。他应该是被人用法术封印了身体,然后把魂魄通过回心桥送到你所在的那个时间去了,为的就是把你带到这里来——所以,他在这里的身体,才会一直停留在十三岁,就是被送去找你的时候。”

我抓狂了:“可是我看到的明明是个真人啊,怎么可能是魂魄!”

倚风冷笑:“看到的便是真的么?摸到的又是真的么?你今早没看到朝日变夕阳了么,你说那是不是真的?”

我大叫:“可是——”

只听到那小楼的门“吱呀”一声,倚风“嗖”的一下就没了人影!

我终究还是有点怕被人看到,立刻就蹿上了主楼的屋顶。那头圆圆大大的夕阳正在慢慢往下沉,我叹气——这个应该是真的了吧?

身边好像有动静,一转头就吓了一跳——

素羽,今早那个把朝日变夕阳的素羽,居然又敞着袍子迎风坐在那里!

只见他身上依旧是件紫袍,上面绣着的依旧是大朵的牡丹,只是花的颜色和形状和今早看到的不一样;手里依旧是只酒坛子,和早上那个……一模一样!

我远远地站着,他看过来,笑说:“来得正好!”说着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又转头去看天边山顶那小半还没隐没的落日,说:“这时候夕阳最好看了,哈哈哈……”

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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