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阎刚把秦梢放在一旁稍显干净的石头边就看见凌血沿着溪水眺望。

月光微亮,衬的那本就如寒霜的面色更添了一丝冰冷,微风轻拂,发丝透着些许冷色,水面泛着蓝色的月光,使得这画面更为遥远,好似隔绝人世般的距离。

凌血正思考着要不要和着衣衫一同下水,就听见叮咚一声,水面溅起的波纹打碎了原本宁静的画面,他皱着眉,转身盯着那个拿着石子儿准备继续扔向水面的人。

“这样可以避免水太浅,沐浴也总得要足够的深度才好,凌兄你说呢?”轩辕阎好似读懂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神般,稍显戏谑的解释着,说着便继续用石子儿测着水下的深度。

“恩!”凌血略微点头。看着轩辕阎扔的起劲,不知怎地,突然觉得这人不似初见到的那般阴狠,是真放下戒备了,还是藏得更深了呢?他倒是一点不关心。

“凌兄,这地儿好似深些。”轩辕阎也不管那人是何神情,只管将身上的长袍长衫都褪去,然后一跃入水了。

凌血看着那水面因轩辕阎而荡起不小的水花,眼神微微一眯,这水如此一弄决然是浑水了,如此沐浴还有何用。想着就向着上游走去,他可不想那和着泥的污水沾湿他的衣物。

轩辕阎转身却只见那人还未隐入草丛的身影,不可遏制的笑出声来,他果然猜对了,这个人定然不会与自己一同沐浴,也好。一个戒备过深无法接近之人总是要比装腔作势却背后捅刀之人来的好些。

他倒还是庆幸的,若凌血跟着他一同下水,他倒还真不知如何是好。虽说同为男子,并无害羞一说,但是同为习武之人却赤诚相对可算不得好,更别说是一个内力尚且高上一筹之人。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哪怕是一个可纳为己用之人也得拔掉那用来伤人的牙齿不是。

轩辕阎对沐浴是没那种过于执着的想法,没一会儿起身上岸了。看着地上的衣物,他有些明白凌血那种恨不得时刻保持洁净的想法了,这衣物,看样子是用不了多久了,得渐渐走官道了,不然到了寒山,还当是落魄王爷般被那些人取笑。

想着便穿戴整齐走向了凌血沐浴的方向。

“凌兄,不知晚间去哪儿休息?”轩辕阎此问倒不是因为他娇生惯养,他对于这种以天为被地为席的生活是毫不陌生的,只是那有个少爷,比他还娇贵些,想来怕是看不上这满是泥泞的“床”吧。他倒也是好奇,这种时候,那人究竟会选择去哪儿歇脚。

“明早会和即可”一道凌冽的声音透过草丛传来,这距离想来还不算近。轩辕阎估摸着怕是那人自有打算,便不再逾矩的往那边走了,刀剑无眼,他可不想死得太早。毕竟他都不想沐浴时有旁人在场,何况是一个如此清冷之人。

回身将衣物一一穿戴整齐,将袖口中的一只缺了耳朵的小兔子放在之前那个小袋子里,那人手巧,硬是编了一个半只巴掌大小的兔子,这倒是方便携带。他倒是没想明白,这么一个人竟会是如此的心性,倒也是有趣。

摇头暗笑自己刚刚的想法,也只有他会觉得这么一个人有趣吧。如此想着,对之后的同行之路有着别样的期待,怀着这种不知名的心情,浅浅睡去。

凌血脚底用劲儿,便数浸入水中,黑如墨的发丝随着水波荡漾而逐渐散开,透着诡异的美感。在水里畅游一番后,便借着水中突起的石头跃出水面。随着他的冲击,水底沉静的泥被狠狠带出了水面,溅起了几尺高的水墙缓缓下落。

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至雪白肩颈,本就不常见阳光的肤色在这冷冷月光下竟泛着一丝暖光,刚沐浴过后的身子,还带着水珠滑落的痕迹,众横交错,引人遐思。若是此时被同为男子的轩辕阎撞见,应是无法挪开视线的罢。

凌血轻踮脚尖,水面上还未消散完的波纹昭示着他所去的方向。他需要一个干净的地方,可供休息!

初春时日本就昼长夜短。夜幕降临过晚,便意味着朝阳不会太晚。

这一夜,有睡得心安理得的,如秦梢。也有睡眠极浅的,如轩辕阎。

习武之人在外露宿本就会本能的提防着,不至于睡得太死,何况还有两个算不得友人的同道中人,更是睡得不舒坦了。所以轩辕阎在晨曦时分便已经清醒。

辕阎就着微亮的日出打量着周围,确认没有一丝杀气之后才睁眼,这是那时就有的习惯,若是周围有人等着他露出破绽,那起身的一瞬间便是最佳的猎杀时分。

此时天将明未明,不远处的秦梢还未醒,他也懒得去充当小厮叫醒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便去寻乐子去了。昨晚没能见到那个人沐浴的窘境,倒是有点儿可惜,此时他倒是更好奇,那人究竟会在何处休息,依着那人的性子,怕是一个一尘不染之地。

“作何?”突然感受到附近轻微的脚步声凌血便开口询问,他正盘腿而坐调息着体内的气血。狼人峰的毒雾并不是没有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只是多年的调息,他需要慢慢的引导那些毒雾的去处,如今倒是把体内的血液逐渐炼成了寒性。

血液本应是阴阳中性,只是常年的毒雾侵蚀,不得已之下,师父才让他以药物和功力调和,如今才得以不受普通的毒所侵扰。也正是如此,在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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