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喝药啊!”超前匍的身体更贴近了几分,一只手捏起胡茬微青的下巴,终于,扯开一条缝隙。

夜听枫忙将药灌了进去,紧阖的眸突然睁开,一片静冷。

夜听枫微微一愣,眼神颇不自在的看了一眼夜璞玉,“喝了药,应该会好一些。”

夜璞玉双眸紧紧凝视着夜听枫,须臾,微微喑哑声音低沉道:“君歌,嫁给我,我护你一世周。”深沉的眸子深深凝望着她,仿佛要将她沉溺,遂远幽绵,闪烁着一本正经的温柔。

夜听枫一怔,她未想到夜璞玉会这般,双颊腾起的红云热辣辣的传遍她的身。她潦草的支吾两声,转身飞快离去。

夜风微寒清醒,夜听枫扶着门框,两眼无神望着黑黢黢的地面,眼前是深渊般一望无底的眸,耳边是充满磁性的低沉温柔的声音,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心底某一处被轻轻触动,慌乱里夹杂着些许淡淡的不明所以的欢喜,被她忽略不计。

只是她更加坚定了一件事,她必须离开了。

“你在看什么?”旬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灯火明亮的影里,一身黑衣的旬邑,目光灼灼。

“没看什么。”夜听枫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脸颊,勾了勾嘴角,“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

今晚是至关重要的一晚,整个王府的守卫比平日足足多了三倍,仿佛铜墙铁壁。

然而,旬邑不敢松懈分毫,相反比平日更加警惕,仔仔细细巡视着王府的每一个角落,“这里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夜听枫轻轻应了一声。

“过了今晚,爷真的会站起来吧。”旬邑望着亮如白昼的屋子,若有所思。

“对。”

不远处,一个小丫鬟端着几盘糕点和清茶,轻快走来。

夜听枫狐疑,她并未吩咐送来吃食,这小丫头……

“秦姑娘,苏公子吩咐奴婢准备了宵夜。”小丫头稳稳的将托盘交给夜听枫,刹那间,盘子下的手抽出一只匕首,迅疾刺向她。

夜听枫阴鸷的打量着身手不凡的小侍女,匕首的寒芒滑过她的双眸。

一转眼,剑刃刺穿她的胸膛,小侍女怔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前的剑刃,转而阴冷一笑,一枚信号弹在空中炸裂,光芒璀璨。

一眨眼,旬邑踪影无。

安静的药室微息可闻。

“是有动静了吗?”夜璞玉闭目养神,脸色灰白毫无血色。

“对。”夜听枫警惕的关注着周遭的一切,生怕再出现一个不要命的小侍女,“看来这王府也不如想象中安。”

“只要在我身边就是安的。”夜璞玉淡淡道。

“是因为有我吗?”夜听枫蓦然回了一句,澄澈的眸冷然注视着夜璞玉,令他颇不自在。

“对,因为有你。”须臾,夜璞玉一本正经的答应。

相顾无言,静默相守。

此时王府的东西南北四侧,同时陷入陷入激斗。

只是,大多数都被阻挡在高墙外,极少闯入院中的,却未逃脱暗卫的捕杀。

直到天空破晓,一切方才归宁。

冥酉打着哈欠不情愿的推开药室的门,他的身侧是周身溢着淡淡的血腥味的花叶青,神情焦灼,焦急的看着不紧不慢的冥酉,一眼又一眼。

随后,苏谦亦匆匆忙忙赶来,一身薄寒。

“快伺候他洗漱啊,都泡了一晚上了,再泡下去,怕是要秃噜皮了。”冥酉端着茶碗,双眼微眯。

“不用。”

只听水花飞溅,“噔”一声轻微的闷响,随即便听到花叶青狂然大笑,“王爷,腿好了,哈哈哈,腿好了……”

双腿恢复的夜璞玉毫无欢喜,一脸阴沉,“放出消息,就说我腿疾加重,中毒更深性命堪忧。”

“徒儿女婿,放心吧,为师定会为你清除毒素。”冥酉拍了拍夜璞玉的肩膀,安慰道,“虽说需花些时日,但你身上的毒,是可以解的。”

“徒儿女婿?”花叶青惊愕,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区区几日,堂堂昭王却成了这傻老头的“徒儿女婿”。

“对啊,他就是我的徒儿女婿。”冥酉傻笑着,一脸自豪。

晨光微熹,鸟鸣清婉。

夜听枫一身黑衣乔装,鞭马疾驰,风声呼啸,猎猎乍响。

身后,南昭城门越来越小,直到成为一个小点,直到消失不见……

南昭城郊五公里外,晴空朗朗,春风瑟瑟。

夜听枫迎风疾驰,马蹄声,声声铿锵入耳。漆亮的黑色面具,十分恰好的掩住她的鼻子以上的部位,只露出一张薄唇。

“驾!驾!”粗犷的中性声音,雌雄难辨,在空旷的天际回响。

林间小路被半膝高的杂草遮掩,若隐若现。离开昭王府,顿觉神清气爽,沉郁气闷的许久心情分外轻松。

“吁!!”

牵着马儿穿梭在草香馥郁,空气清新的林间,漫步前行。这一刻,没有夜璞玉,也没有复仇,只有她自己,于着天地间肆意洒脱。

树枝结着新芽,鸟儿飞梭欢鸣。一派清新盎然。

夜听枫双眼微眯,享受着这份安然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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