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臻被押着往前走,眸底还透着不敢置信。

他不应该赌错的。

楚君奕以前像他娘一样是个痴情种,可不代表八年过去,他还没有变。不仅变得薄情了,也变得更有手段了,深知他了解他,便抛出这样的诱饵,让他以为楚君奕会为一个女人松动。

这一错,便是赔了整个江山。

他侧眸看了看温婉,押着他们的士兵并没有要将他们强行分开关的意思,根本不担心温婉还落在他手里会怎么样。

楚玄臻还是没有下令,玄都将军架在温婉脖子上的剑就一直没撤走。

“快点进去!磨蹭什么?”

侍卫推着玄都将军和温婉进牢房,一点也不担心这么推一下,会不会让温婉脖子上的剑划伤她。

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显然,温婉也察觉到了这些细节,这些楚亦的侍卫们,当真没有关心过她们母女的死活。

她眼底的光还不甘心挣扎了几下,很快迅速的黯淡。

失望,绝望。

楚玄臻暗叹口气,这样一个妙女子,只可惜出身农家,不然,楚君奕怎会舍得只拿来当颗棋子?

曾几何时,那样的痴情种也变得如此无情了。

“放下吧。”

楚玄臻挥手,让玄都将军放下了剑。

三人关在一间大牢房里,地下牢阴冷黑暗,气氛极度压抑沉寂,小折枝哼唧着就开始大哭起来,温婉抱着她坐到一处草席上温声轻哄,玄都将军看得不忍,将自己外衣脱下来,罩在温婉身上。

楚玄臻默默盯着面容平静下来的温婉,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即便到此绝境,他的脸上也难显喜怒。

没过多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听这悠闲的步子,就知道是有人来探望。

楚玄臻定晴扫过去,意外的看到前来的是位打扮精致婉约的女子,身后跟着太监和侍女,很明显对方就是朝这个牢房走来。

楚玄臻皱眉,这不是他熟悉的后宫女子,是来找谁的?

八年过去,楚玄臻早已不认得当年的魏家小丫头了。

魏且容一身盛装,姿态无比端庄优雅,与牢房里狼狈的温婉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扫了眼前楚玄臻,嘴角不能自已地扬起。

她这一辈子最恨楚玄臻这个残虐嗜杀的狗皇帝,最讨厌为楚亦生下了两个孩子的温婉,如今她厌恶的人都被关在这个小小牢笼之中,前路未知。想到此处,魏且容几乎要找个宽敞的地方好好笑下才行。

可这样还不够,她的笑料必定是要伴着别人悲惨的命运才会有滋有味。

“婉姐姐,我来看你了。”

魏且容披上一贯端庄大方的表象,冲着角落里的温婉喊道。

可惜她呼喊的人头也不抬,甚至不屑地给了她一记余光,然后抱着怀中的折枝静静坐着。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今天的剑伤得你说不了话?”魏且容靠近牢门,一副担心的样子。

楚玄臻和玄都坐在牢房的另一侧,并不因为她端庄的表象心生好感,倒是升起几分厌恶。

这女人矫揉做作地说话,看似关心实则炫耀,实在令人生恶。

“可是我看姐姐伤口清浅,应当不碍事吧。左不是滴了点血,还不至于说不了话。”她自顾自地碎碎念,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故作吃惊地说道:

“你该不会是因为亦哥哥他丝毫不顾及你,你伤心得说不出话吧?”

温婉抱着的折枝的手微微僵硬,但是忍着没说话。

温婉不愿意搭理,魏且容却丝毫不气馁。

她瞧着温婉低着头的样子,如同丧家之犬,心里就止不住的得意。此时此刻别说温婉不搭话,即便是温婉晕厥过去了,她心里也有千百句话语能排出来。

此刻她心中的喜悦是无人能够体会的。她之前一直觉得温婉这个女人,是她于亦哥哥比肩而立的最大阻碍,她取代了自己在亦哥哥心中的位置。

她付出那么多,怎么能够在眼见要成功的时候,被别人给摘去了胜利的果实。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亦哥哥对温婉的宠爱,都是为了大局!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大业着想,亦哥哥一心谋权,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与温婉的儿女情长之上。

温婉,从头到尾,都是亦哥哥的一颗棋子!哈哈哈哈哈!

此刻拥有自由的人是她,最后站在亦哥哥身边的人也是她,将来母仪天下的还是她。

魏且容盯着温婉,仔细欣赏着她脸上伤心绝望的表情。

“婉姐姐,你也知道亦哥哥他背负着血海深仇,牺牲你和你的女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你放心,虽然你的女儿和你没有机会亲眼见到未来的好光景了,但是扶辰小主子还有机会。以后我会把他当做亲儿子一样看待,让他以我为母。”魏且容一想到那种场景,就觉得浑身舒畅,捏着帕子轻笑。

温婉将折枝小心地放下,起身走到栅栏边上,憋着一股寒意压着嗓子。

“喊你母亲?你配吗?”

“你倒是还不死心,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竟敢和我叫嚣。温婉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亦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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