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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知末的左手，柏见端拉过来握在掌中问：“是……关晓月折断，她为什么要折断你的手指？”
知末拭一下眼泪道：“还不是为了她那个人头猪脑的儿子，斗不过精明能干的长房，就只能欺负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生了两个废物，关晓月拆东房补西墙，看她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你想干什么？”柏见端沉着脸问。
“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知末岔开话题道：“陈叔叔没的那年小博才七岁，兰嫂还年轻但她没有改嫁。”
“我把爸爸的抚恤金、家里的积蓄分一半给他们母子，兰嫂没要而是把小博托给唐老师和陈老师照顾，跟着村里人到外省打工挣钱。”
知末又一次哭成泪人，哽咽得说不出话。
柏见端又扯了一段纸巾给她擦眼泪：“你每月都会给他们打钱，可那时候你没满十五岁，怎么赚钱？”
“玩游戏啊。”知末心情略缓转道：“刚开始打BOSS爆装备转卖，后来被电竞公司瞧上，有时间就帮忙打知比赛，满十八岁以后就很少玩，打电竞是小钱瞧不上。”
知末断断续续说了很多八年中的事情，柏见端认真聆听，把错过的八年一点点实补完整。
“端爷，手机找到了，正放在车里充电。”顾渊走过来，柏见端把纸巾塞到知末手上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凶手很快就会落网受到惩罚。”
知末没有坚持，这次跨区域办案已经违反规矩，有些事情不该她过问便不问。
柏见端、顾渊来到旁边的车上，打开正充电的手机，点开相册道：“你自已慢慢看，若不亲眼看到，我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阴暗的事情发生，我打算先到学校确定女孩的身份，是不是烟枪黄的孙女黄珊珊。”
“如果确认照片上两人的身份，马上就可以实施逮捕。”柏见端想一下道：“周琳琳不在，你让路法科去吧。“
“what？”
“跟小女孩打交道，女性比较合适。”
顾渊做了一个OK的手势，知末走过来道：“还是让我去跟她说，我是村里人，她见过我更容易接受。”
顾渊马上看向柏见端。
柏见端微微点一下头，知末洗把脸跟他们一起去玉黎初中。
教员办公室里，只有知末和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厚长的刘海几乎遮住女孩的眼睛，神情深沉阴郁。
知末面带笑容道：“珊珊，你不用害怕，我们以前也见过的，外面的两位都是警察叔叔，我们跟小博一样想帮你，你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告诉姐姐，姐姐会帮你解决。”
黄珊珊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知末考虑一下小声道：“珊珊，你告诉姐姐，爷爷是不是一直欺负你，小博也是你爷爷杀的对不对？”
黄珊珊还是不出声，却默默地啃起指甲，事实上她的指甲已经啃秃，知末看到后没有继续追问，给小姑娘一个缓冲的时间。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珊珊，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小博已经留下证据，我们今天就会把那个恶魔带走，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姐姐，忘掉过去以后好好的生活，好吗？”
“夏姐姐……”
知末要走时，黄珊珊忽然出声。
抬起头看着知末，那是怎么样悲伤绝望的目光，以致知末很多年后都没能忘记。
知末停下脚步，黄珊珊小声道：“夏姐姐，我不想回那个家里，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妈妈吗？我想见她一面。”
“我们会的，不过……”知末迟疑一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
黄珊珊紧张地问，目光惊慌又卑微地看着知末。
知末纠结再三道：“万一你妈妈有了新的家庭，没办法跟你一起生活，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妈妈的情况我一直知道。”黄珊珊垂下头道：“妈妈又嫁人了，还生了弟弟和妹妹，哪里还会有时间管我，我就想见她一面，一面就好，我不会……不会让她为难的。”
声音卑微到几乎听不到，一瞬间让知末感到心疼，淡淡道：“我们会联系你妈妈，让她过来见你一面。”
目光一直没能从黄珊珊身上离开，知末考虑一下道：“你要是不想回那个家，周末可以先住到姐姐家里，唐老师和陈老师他们就在隔壁，走之前我会跟唐老师说一声。”
黄珊珊仰望着知末，似乎在考虑良久才道：“夏姐姐，小博跟我说过你的事情，我将来能活得像你这样吗？”
“能。”
知末肯定地回答。
望着饱受折磨的小女孩：“忘掉痛苦的事情，永远不放弃自已，你会活得比姐姐更好。”
黄珊珊微微点一下头道：“我一定努力按姐姐的话去做。夏姐姐，你相信世上有神吗？”
神？知末愣一下：“姐姐没有见过神，不知道神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姐姐可以肯定，只要自已不放弃自已，努力认真地生活，梦想会离开我们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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