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贸,价格低廉,容易打造,坏了也不可惜。

他的船正尾随这一艘三万石的大海船往南行进。

“韩剌。你不是想抢这艘宋船吧?”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话。

“达也!你动点脑子好不好。这种大船是拉铜矿的,那些矿石抢了有什么用?”

韩剌说道,他身着一身铁甲,英气勃发,打死兀术也想不到,敢伏击他大队奇兵的补奴团首领,竟然会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年级小的连重甲都披不动,只能用南宋人打造的小全装甲,分量四十九斤。虽然采用了最好的冷锻工艺,甲片又轻又硬,可依然比不上六十斤的重甲,如果有力气,还是那种被使用了几百年的步人甲更好一些。

“是啊。抢了又没用,你跟着它干什么?我看船上的纲首都发现我们了。”

“发现又能咋样,他的船大,却跑不过我。”

韩剌笑道。

达也疑惑:“你该不会是想抢他们的船吧?这大船看着就是气派!”

韩剌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达也虽然跟他一般大,却比他高半个头,而且让人气恼的是,竟然能批的动步人甲。

“跟着他们,是为了探路。”

他们已经跟了好几天,从曷懒海(日本海)跟到了高丽峡(对马海峡),最后出了海峡,沿着朝鲜海岸,从济州岛北方穿过,径直往登州方向去了。

韩剌则回到了辽南,在南关西侧一个峡湾靠岸,船刚刚靠岸,一群半大小子就跑过来。

他们可不是来欢迎韩剌的,而是来干活的,韩剌跟码头上一个书生说了几句,书生招呼这群小子上船,叮嘱他们小心一些。

船上有一些毛皮,再无其他,好像是一艘普通商船一样。竟没有一个奴隶!

韩剌毫不在意,下船后径直往村子最靠里的那间青砖大瓦房走去。

“牛伯!我回来了。”

韩剌大咧咧走进大院子,好像进入自家家门一样。

“是韩剌啊。你小子这回又抢谁去了?”

院子中,一个头发戴白的老头而,正躺在一张虎皮卧榻上,旁边两个高丽小姑娘给他捶腿。他是村里的保长,第一个扎根渔村的逃奴,所以这个村子现在都叫牛港。

“牛伯啊。这两小丫头好使不?还要不要了?”

韩剌打趣道。

牛伯摆手:“不要了,不要了。使不动!我问你话呢,你小子抢谁去了?”

韩剌道:“没抢谁。不信你去看,我这回是去苏滨水买貂皮去了。船上都是貂皮!”

牛伯道:“这就对喽。踏实做买卖,去山里挖参,哪怕砍木头呢,那样不比当贼强?”

韩剌道:“牛伯说的对。上回的事儿后来咋样了?”

牛伯迷糊:“啥事啊?”

韩剌道:“东藩起兵的事儿啊。我走前你跟我讲的,现在咋样了,他当皇帝了没?”

韩剌去年出海前,东藩起兵南下的结果还没出来,在辽东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东藩南下争皇帝去了。

牛伯道:“嗨,这事啊。没当成,夺了半壁江山,当了北国大王了。”

韩剌道:“他本来不就是燕王?”

牛伯道:“说不清啊。糊里糊涂的,你想知道,去南关问问去。”

韩剌道:“正要去呢。先看看你活着没。”

牛伯就要坐起来打:“你这臭小子,盼着你爹死啊!”

牛港所有的半大小子都是他儿子。

韩剌笑道:“没死就好。那合该你享福了,我得了一宝贝,孝敬你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囊,打开口子,里面是一颗牛眼大的珍珠。

牛伯睁大眼睛:“真是好宝贝啊。你小子留着吧,盖房娶媳妇要紧。你爹我有俸禄呢,饿不死!”

韩剌道:“你真不要?那还是得给你。”

牛伯道:“我又不稀罕这玩意,给我作甚?”

韩剌道:“替我送给刘知府,说是韩剌孝敬他的。”

牛伯叹道:“你可送了好几回厚礼了,你死了心吧。刘家的千金是不会下嫁给你的!”

韩剌道:“这是最后一回了。你告诉刘知府,他要还不同意。他将来会后悔的,到时候他家闺女只能给我做小!”

“做小?”

牛伯一屁股做起了,论起拐杖就打。

“做你个白日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