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黄中年大惊失色,赶忙低眉顺眼的解释道,“两位爷误会了,误会了,这三颗上元钱是我和朋友借的,还变卖了我的部身家,我一路跋山涉水赶来,我又没有什么修为,怕是路上遇见了劫匪歹人,这才把钱藏得很隐秘,还请两位大人莫要怪罪啊。”

闻言,两人脸上的怒色有些平息,记账的男子摆了摆手,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赶紧的吧,把另一只也脱了。”

枯瘦中年一愣,“啊?脱,脱鞋?”

“是啊,还差最后一颗,不是藏在另一只鞋子里吗?”

手里拿着一只鞋子的中年这才恍然,他把鞋子套回脚上,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另外一只鞋子里没钱了。”

“没钱了?你他妈的真的耍我们?”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再次升腾起来。

“二位大人息怒,息怒,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俗话说的好,对不对,狡兔三窟。万一我真在深山老林遇到什么山贼强盗,他们在我身上搜不到钱,万一脱了我的一只鞋子,从里面搜出一枚上元钱,必定会以为另外一只鞋子也有。我又怎么能像他们这般蠢笨呢。”

二人总感觉对方口中的蠢笨有些别扭,又一时半刻想不通原由,还是催促道,“那你这第三个窟在哪儿,快拿出来。”

“二位大人可否把头先转过去?”中年竟然露出有些羞涩的表情。

二人的忍耐似乎快到极限,“少废话,哪来这么多花样儿,有钱交钱,没钱赶紧滚。”

中年再不拖泥带水,咬了咬牙,将手伸进裤裆,掏了掏,又把手移到后面,又掏了掏,随后两根手指捏着一枚上元钱抽了出来。中年捏者钱,往二人眼前凑过去说:“二位大人,这是小人的最后一颗上元钱了,二位爷请笑纳。”

两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和胃里翻腾的酸水,“赶紧扔桌子上,这个拿着,别弄丢了,否则就算你的钱都打了水漂,明日卯时可凭此物进入墓葬。”说着,记账之人将一枚红色令牌抛给中年。中年双手接住,如获至宝,赶紧揣进怀里又往上拉了拉衣领,而后走出帐篷。

中年的视线投向众多大势力的帐篷所在。他扫视一周,随即收回视线。向着人群外围走去。那些因囊中羞涩而无法购买令牌的武修,见到此人朝着他们走来,纷纷露出或羡慕、或嫉妒、或贪婪的目光。中年似乎没有觉察到众多投射自己身上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分开人群,走到离人群较远的一棵树前,背靠着树坐下。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排着的队伍也越来越短,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也纷纷散去。大势力帐篷的所在之地,已经可见炊烟袅袅。而有些三五成群的野修,也有的开始烧柴生火。这时有几位当地的村民,赶着车向这边驶来,车马在距离瘦黄中年所在的大树附近停步。车上放着一口口大锅和大缸。打开锅盖,热气腾腾的馒头,金黄色的米粥,有炖的香喷喷的土鸡番薯,也有自家酿造的米酒。顿时,扑鼻的饭菜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武者前来,很快车上的几口大锅就慢慢见了底。

靠在树下的汉子,看着一位位端着饭菜离开的人,一口口咽着口水。他见到人群慢慢散去,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包着两个干巴巴的烧饼。中年就这样一口口啃着,艰难的咀嚼着,嘴里塞的满满的,这种像咀嚼泥土一样的口感,更是难以下咽。中年将另一个烧饼握在手里,站起身向着村民的马车走去。他停在一辆兜售面汤的驴车前。摊主是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见有人走过来,男人连忙热情招呼道,“这位官人面汤吗?”

中年走到大锅前,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抬头问道:“老人家,多少钱一碗?”

“十文钱一碗,若是再加三文钱可以加一个白馍。”说着妇人拿起一个粗瓷碗问道,“盛一碗尝尝?”

中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吞吞吐吐的问道:“能不能四文钱半碗?我实在是没有盘缠了。”说着,从怀里掏出四枚铜钱来,摊在手上递给妇人。妇人有些错愕,应当是从没有遇到过有这种要求的客人。她和自己的老伴儿对视了一下,随后说道:“四文钱,给你盛一碗。”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大碗面汤,还特地多挑了些面片,递给中年。中年连声道谢,端着瓷碗回到树下,他将剩下的一个烧饼掰碎泡在面汤里。然后咕嘟嘟吃了起来。

老夫妇旁边的一个摊位,一位三旬模样的村妇不屑的撇了撇嘴,她故意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对身旁的一位二十出头模样的女子说:“妹子,我和你说,你以后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别跟了这样的男人,嫁了这种废物,一辈子的幸福可就糟蹋了。”

周围几个摊主都将怜悯的眼神投向树下的清瘦中年,目光中大有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味。中年将碗里东西一扫而空,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见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有些腼腆的笑了笑,起身走回到卖面汤的中年夫妇面前,还了碗,又道了两声谢之后,转身回到树下。

暮霭熊升树,中年低头,用一根树木在地上写写画画。听到有脚步声走来,中年抬起头,见到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正朝自己走来,正是刚才羞辱自己的那名中年妇人的妹妹。女子双手端着一个小木盆,来到中年身边蹲下,伸手将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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