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少年口中的“姘头”还是“儿子”激怒了手持怪刃的青年。青年双目赤红,下唇被自己咬出血来。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妇人尸体,又将目光从尸体移回到对面少年的身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血迹,似乎是血腥让他变得兴奋无比。他露出森bais的牙齿,冲着对面的少年笑了笑,而后一步跨出。

青年的身法十分诡异,云雪澜可以确信青年并未动用元气,应当也是一名下武境的武者。但青年却像是身上带着用不完的方寸符一样,看似只迈出一步,却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几步之外的敌人身前。好像可以直接穿透空间一般。

少年虽然早有戒备,但青年漠然出现在自己身侧且手中的利刃几乎要贴到自己的脖颈,躲避时还是有些慌张。一缕鬓发被削断。少年侧头躲避后抬起右手横挡住紧追不舍的连刺。待到对方的兵刃被自己手中长剑荡开后,云雪澜顺势刺向青年持刃的手腕。奈何后者的身法灵巧,并未缩手躲避,只是脚下动作,便躲开了云雪澜的一击,只是袖口被划破。就这样,青年的刺杀之术其实十分简单,无非就是翻来覆去的七式,却仗着身法的诡异和微妙像一只幽灵般绕着少年周身,伺机而动准备困兽

。云雪澜不仅要时刻留意随时会刺向自己身体各处的利刃,还要神贯注的寻找反击的时机,因而不断被消耗着精力与体力,渐渐的有所不支,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就像刚从水盆里捞出来的衣服,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打湿了衣衫。已经分不出来,此刻少年的衣服是被汗水浸透还是夜露未干。

不知云雪澜觉得是站在原地给对方暴露出来的破绽太多,还是招架不住对方的攻势手忙脚乱之下竟然退到了墙角。似乎是想看看自己猎物的困兽之斗,青年也并不忙着追击动手,而是轻蔑的站在少年面前,看着少年一边靠着墙壁大口喘气,一边从腰间取下一个白色的酒壶,仰头灌了几口。似乎是酒壮怂人胆,也似乎是片刻的调息让少年回复了些许力气。他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酒水和脸上的汗水,而后用剑指着对面的青年说道:“儿子,这地上死的莫不是你亲娘,你竟然对你爹下手这么狠?”而后对着地上的尸体竖起中指。

青年的不屑与玩味笑容刹那间转变成滔天的怒火,他也不再使用什么身法,而是直接冲向墙角的少年。青年的利刃刺穿了少年的右肩,一截利刃直接透体而出刺入茶肆的木墙中。与此同时,他的左肋也被少年的剑刺入,只是剑刃卡在两根肋骨中间不得寸进。青年直接弃掉手中的兵刃,抡起双臂两枚拳头如同重锤一样砸向少年的两侧太阳穴。云雪澜也不甘示弱,松开握住剑柄的右手,一拳锤向青年的面门,伸出左手,下意识的去格挡对方的右拳。但云雪澜的出手比对方稍慢了些,当他的拳头击中青年面门时,自己的太阳穴已经结结实实爱了两记重锤。少年顿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震鸣,一股腥甜从喉咙里涌到口中。因为这片刻的眩晕让他的出手有些滞涩,因此落在对方脸上的拳头也仅是把青年的鼻梁砸的凹陷下去,鲜血从鼻子和嘴角渗出。青年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他并没有去擦拭脸上的血迹。云雪澜几次试图将涌到嘴中的腥甜强行咽下去,但最后还是喉头一热,“哇”的一口吐出一滩血水。

两个满脸是血的男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恶狠狠的对峙着,就像两头斗累了却又都不甘心认输的公牛。云雪澜吐了几口带血的唾沫,虽然面色苍白,且血迹斑斑,但依旧挑衅的将中指对着一旁的女尸。

青年的疲惫再一次被怒燃尽,他一把将插在右肋的剑拔出丢在地上,也不去理会依流血的伤口,低吼着冲向被利刃钉在墙上的少年。

青年用膝盖撞向少年的小腹,后者一边抬腿阻挡,一边左手成拳击打青年的咽喉。青年右手成掌迎上少年的拳头,左臂向前探出一把将插在强i里的兵器从少年右肩抽离出来。少年疼的哆嗦了一下,可不待他做出什么反应,利刃便刺向自己的咽喉。少年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刺。可利刃如同毒毒蝎的尾钩一般如影随形。连续的刺空,让青年有些急躁,他不再只寻求击中对方的要害,而是只寻求刺伤对方。少年的躲闪愈发狼狈,他好像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再从芥子物中取出另外的兵器对敌,而是狼狈的闪躲着。青年的一击直指云雪澜的眉心,后者伸出右手一把握住利刃。鲜血瞬间染红了整只手掌,还不时的滴落在地。青年试图将兵器从少年手中抽出,可却似乎是嵌在对方手掌中一样。青年大怒,没有料到对方的肉体凡胎居然可以牵制自己的兵刃。他正预再次发力,部精神都集中在手中的兵刃之上,却忽然感觉到小腹被什么重击一般,原来云雪澜陈其不备用膝盖顶撞了其裆部。一股钻心的疼痛从丹田上涌至胸口。被击中要害的阵痛让青年的身体出现片刻的麻木,眩晕感也涌入脑海。就在他出神的片刻,少年握住兵刃的手突然松开。青年毫无防备,又恰好小腹受创而向后倒去。

一直被动防御的云雪澜就在等候这个对方手无缚鸡之力的机会。用竭的力量好似干涸的河床突然被开闸泄洪的注满一般。他跨前两步,趁着青年躬腰前倾,试图阻止自己跌倒的契机,一脚踢在后者的脸上。青年脑袋毫无防备的挨了云雪澜一脚,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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