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简在宿醉和噩梦中惊醒。

她迅疾从床上坐起,抬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喘气。

醒了?贺聿琛盘腿坐在一旁的羊绒毯上,手中捧着一盒某师傅香菇炖鸡面?

他已经换下昨天的赘规,一身轻便的黑色休闲服,更衬他身姿颀长,皮肤白皙。

他修长的食指捏着那根浅色的面叉子,将一口热腾腾的方便面送入口中。

秦简盯着贺聿琛沾着油光的薄唇,突然想到昨晚在醉酒之前自己放浪形骸的吻了贺聿琛的那一幕,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她慌忙低头,好在自己的衣服只是有点凌乱,她松了口气。

她慌乱的动作叫贺聿琛眸光微深,他看了秦简一眼,继续吃面。

秦简随便整理了下长发,随后赤脚下床。

青稞酒后劲很强,秦简昨晚醉的人事不知,却也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为她脚踝涂了膏药,如今睡过一夜,她脚腕已经没那么疼了。

她一瘸一拐来到贺聿琛面前,还有面吗?我也有点饿。

贺聿琛看她一眼,起身去拿了一桶面,料想像秦简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千金也不会弄,他干脆泡好后才递给秦简。

秦简:谢谢啊谢谢。

吃着热气腾腾的面,秦简忽然注意到贺聿琛伸手有一只黑色的旅行包,她愣了一下,你要走吗?

嗯。

去哪里?秦简有些急了,她紧张的盯着贺聿琛。

虽然两人才认识了一晚上,但昨晚的事情对秦简而言印象实在太深刻,况且如今天苍苍野茫茫,秦简害怕自己一个人,会再次遇到狼群。

她再也不想一个人独闯藏市洗涤心灵了,这样作死的行为,有一次就够了。

听着秦简语速很快,声音里都带着焦急,贺聿琛将吃干净的面碗扔进垃圾袋,又用纸巾抹了下嘴唇,这才说道:北城,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秦简这才放心,她叼着面,又问,你也是北城人么?

贺聿琛眯了下眼睛,他舌头在上颚抵了一下,现在是。

秦简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贺聿琛用纸巾在唇瓣上捻过,声音都跟着沉了几分,贺聿琛。

他声音不同于元嘉和温润干净,更多的是清冷磁性,却好听得过分。

想到元嘉和,秦简心脏又是一阵针扎似得疼。

尽管已经过去一月,她却仍然记得当天元嘉和声音冷漠到不行,他猩红的眸子阴鸷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钉在受死的十字架上。

秦简,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逼我和你在一起,你当真觉得我会看上你吗?终于忍到今天,秦简,你叫我觉得恶心!我妈死了,我唯一的软肋也没有了,你给我记住,你和你们秦家所有人都是刽子手,你们都是害死我妈的凶手!

我没有喜欢过你,从未

如果不是因为你爷爷是秦世凯,根本不会有人喜欢你!

那是她从十五岁初见就一见钟情的男生,七年时间,她以为元嘉和也慢慢喜欢上了她,只是真相却那么可悲,他竟然是被要挟着和她在一起的。

一句从未喜欢过,像是生了锈的钝刀割在秦简鲜活蹦跳的心脏上。

秦简放下面碗,一声叹息。

爷爷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来,他语气十分坚决,简儿,任性也要有个度,不要让我担心,赶紧回来,否则我就叫人去把你抓回来。

虽然秦简后悔冲动的跑到这种地方,却仍然不想回去面对北城的一切。

她以为的幸福生活,只是一个泡影,元嘉和当着所有亲朋的面说了那样一番话,现在恐怕全北城的人都知道她被抛弃的事情,一想到回到北城就要面对叔伯婶子们同情,还有其他家族嘲讽的眼神,秦简就头皮发麻。

怎么办?她不想被认为是一个没男人要的人。

她放在一旁的面碗逐渐冷却,贺聿琛走过来,捡起那个面碗准备扔进垃圾袋。

秦简却一把抓住了贺聿琛的手腕,贺聿琛,你有女朋友吗?

贺聿琛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喜欢的人呢?

盯着秦简纯真的眸子瞧着,贺聿琛静默两秒,声音闷了,没有。

那秦简咬了下舌头,不管不顾的问了,我能和你结婚吗?

绕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贺聿琛,这下也惊了,他有些愕然的看了秦简一眼,却见秦简虽然双颊通红,但是一双干净的小鹿眸清亮沉静,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不是订婚了?

贺聿琛脑子里一闪而过的迷茫。

在半个月前贺聿琛就关了所有的通信设备来了藏市,对于北城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他半点不知情。

见贺聿琛不说话,秦简更着急,说她无脑也好,说她任性也罢,她不想回去迎接异样的眼光。

贺聿琛挣开被秦简紧握的手臂,秦简没有注意到他手指收拢成拳,眼神也凝重了,原因?

秦简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指,你是一个好人。

不提他从狼口中救下自己的事情,就凭昨晚她醉酒后胡来,他也没有碰她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贺聿琛至少品性很好。

为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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